脏……”冯浩有点不好意思,说,“洗了也没衣服换。”
“没事,你快去吧!”南云说,“浴室柜里有浴袍你先穿着,衣服我给你放洗衣机,烘干了很快就能穿。”
冯浩听从她的话,去了洗手间。
万山斜靠在沙发上,南云给他搭了一条毯子,然后去厨房煮了热汤面。
面煮好,冯浩正好洗完,穿着南云的浴袍走了出来。
袍子宽窄倒还行,就是太短,半截腿都露在外面,虽然有些滑稽,但南云第一次发现,冯浩其实真挺帅的。
热腾腾的面条进肚,三人总算恢复了元气。
万山歇了一会儿,也去冲了个澡,因要小心避开伤口,费了不少时间,南云的浴袍他穿不了,直接裹着毯子出来了。
头发也洗了,湿漉漉的,根根竖起,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南云把他们的衣服全都丢进洗衣机,速洗,烘干,晾起来,趁着空档自己也洗了个澡。
一切都忙完了,三个人围坐在沙发上讨论今晚的事。
“之前在饭店见到的那个孟总,你们是不是认识?”万山问南云。
“对,他是个企业家,爱做慈善,同时也是民间野生动物保护协会的会长,在本市很有名望,我采访过他。”南云说,“看着道貌岸然的,没想到居然也去那种地方吃饭,肯定就是他认出了我,让人去告诉肖勇的。”
“不,他肯定不是只吃那么简单。”万山说,“你们还记得肖勇和他提起过司令吗?”
“记得,肖勇问他怎么不等等司令,他说他不认识什么司令。”冯浩说。
“对。”万山点头,抽出一根烟点上,“而且,在此之前,肖勇还说过,他的三公消费牌子,是胡司令托人办的,后来在员工宿舍,他又说,胡司令有领导保驾护航,可以安全把长臂猿带走,不会被查。”
“所以,这个孟总是和胡司令狼狈为奸的!”冯浩啪地一拍桌子。
他这边一拍桌子,南云那边腾一下站了起来。
“我想起来了,在饭店碰到孟总时,和他一起在水台洗手的还有一个人,会不会就是……你们等我一下!”
南云转身去了卧室,不大一会儿,抱着电脑出来了,给他们看摄像机偷拍到的画面。
孟超杰和那人在洗手,那人低着头,看不到面容,穿一套烟灰色运动衣,背影颀长,线条流畅,看不出年龄。
后来孟超杰转过脸,看到了南云他们,肖勇上前搭讪,那人随即钻进卫生间,孟总之后快速离开,那人也没出来。
“刚尿完又进去,明显是怕被人看到他的脸。”冯浩说,“他肯定就是肖勇说的那个司令,快打电话告诉阿朗!”
“单凭一个背影,几秒钟的视频,能说明什么?”万山说,“如果真是他,早就趁咱们去员工宿舍时跑了,还能等着人去抓他?”
“让阿朗他们去审姓孟的呀!”冯浩说。
“怎么审,如果他说他是去视察去暗访呢?”万山说,“而且他也许并不知道镜头拍下了那个人,贸然一问,反而打草惊蛇。”
“那怎么办,就这么算了?”南云问。
“你先把这些天收集到的东西全都整理一下,明天见到阿朗再说。”万山把烟头摁进烟灰缸,疲惫地揉了揉脸,说,“我有点撑不住了。”
南云这才想起他还带着伤,忙站起来说,“你去我房间睡吧,冯浩睡次卧,我睡沙发。”
万山实在没精力推辞,起身去了南云卧室,倒头就睡。
南云把冯浩安置在次卧,自己回到客厅,开始整理资料。
等她整理完,已经是凌晨二点。
南云关了灯躺在沙发上,发现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月亮从云里钻出来,清辉盈盈洒在窗前。
家里第一次住这么多人,万山和冯浩太累了,都在轻微地打着鼾,南云闭上眼睛,觉得很踏实,虽然刚刚经历过生死。
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被一阵隐约的呻吟声吵醒。
坐起来听了听,好像是万山那边的动静。
南云起身去了卧室,打开灯,看到万山裹着被子缩成一团,脸通红通红的。
南云吓一跳,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热得烫手。
南云去客厅找了半天,找到几包布洛芬,看看没过期,拿水冲了两包,叫万山起来喝。
万山烧糊涂了,就着南云的手喝了药,立刻又躺下,抱着被子发抖。
人烧得很了是会觉得冷,南云有过这种体验,她想了想,把灯关了,挨着万山躺下来,把他紧紧抱在怀里。
他的身子像团火,灼得她皮肤发烫,她把脸贴在他肩上,呼吸着他的气息,沉沉睡去。
夜很短,黎明很快来临。
南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万山怀里,一根异样的物体顶在她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