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是你的不是了。”
柳林氏本是不放心才来,此时见孙女婿是个有主意的,便不再多坐,去隔着帘子看得一眼杜老太太,便回家帮着查一查那智信和尚后头究竟在搞什么鬼。
且不说这一头柳林氏自回府查事,另一头杜老太太躺在床上养病,心中还记挂着智信大和尚的话,她总觉得得道高僧,定是不会信口开河,其中必有来历缘由,可孙子拿着各色话来堵,自家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办法来,只能唉声叹气,心中少不得怀念起那几个能说会道的姑子来。
不两日,京里忽然又有了一道传闻,说是智信大和尚在大佛寺讲经,有人去问他相面之事,又问听说智信上师才帮人相了面,听说那人子息缘薄,子女均不能养住,这等命格,又要如何才能改。
智信大和尚只念了一声佛,回道:一心向善,便是命中无子,也能有人送终。
那人那话,虽是一句都没有提及柳沐禾,可几乎人人都知道她说的是柳沐禾,而智信大和尚的话,即便未曾正面提及,却已是等于完全坐实了曾经的谣言。
柳家向来低调,杜檀之也只是一个京都府节察推官而已,众人本来也只偶尔传一句罢了,这件事情这般周折,短短三两日,一日比一日有枝节生出来,又沾上了智信大和尚,他本就是个一举一动都招人注意的,何况说的又是佛道面向这等坊市间津津乐道的话题,是以很快事情便传得开了。
***
听到智信大和尚那等言行的时候,季清菱正在给顾延章收拾行李。
她听得秋爽气呼呼地把外头传言说了一遍,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是图什么?
平白无故,去得罪一个将来帝师的女儿?还用这等恶心下作的理由?
实是讲不通道理。
她想了想,觉得这事情实在来得蹊跷,可如今的情况,想要堵住智信的嘴,已经来不及了。
正思索间,松节从外头急匆匆地走了进来,道:“夫人,官人刚刚从陈节度府中出来,说是两日后便要启程,不是去吉州。”
季清菱一愣,再无暇去想别的,忙问道:“怎的回事?不去吉州去哪里?”
松节道:“吉州、抚州粮少,前一阵子南边暴雨,急脚替的信没能送过来,据说乱民已是取道韶州,如今到了广源州,隐入山林了!”
季清菱听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去吉州抚州平叛,与去广源州平叛,完全是两码事。
这要怎么打?
此时过去,打起来正正好是夏日,岭南正值雨季,又多厉瘴,便是十成的兵力,到得地方也只剩下三四成了,更何况还要防着兵士水土不服。
简直是个要人命的地方!
她连忙吩咐秋月等人重新去配防厉瘴的药丸,并各色防蚊虫蛇蚁的药包,又重新打理行李。
收拾到一半,顾延章方才回得来,一进屋便同季清菱道:“清菱,我午间不在家中吃饭,一会便要进宫议事。”
季清菱急急让秋露给顾延章翻公服出来,又问道:“五哥,你们去广源州,是不是会遇上土人?”
顾延章点了点头,道:“土人不算,离交趾也近,不晓得会不会遇得交趾兵,若是遇上了,少不得也要打。”
季清菱想了想,问道:“我记得原来看邸报,说广源州的土人、交趾的蛮人都信佛……”
顾延章正在穿衣服的动作忽然慢了两分。
季清菱又道:“五哥,要不要提议陈节度,叫他请僧录司派两个僧官过去,同原来智缘大师一般?咱们便荐那智信大和尚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