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镜子巫婆没有了镜子就只能靠制造幻觉来折磨对手。而今天他最成功的就是开始就破坏了它使用的工具,不仅让她困在这间屋子里不能逃离,更等同于毁了它的武器,消减了它强大的邪恶力量,让自己可以有一搏的机会。
忽然,他感到一种巨大的失重感,觉得自己在快速下坠,虽然他一再告诫自己这是幻觉,但血腥玛丽超过他想象的实力让这一切太过真实,终于使他东倒西歪,站立不稳。
他感觉自己在下坠的过程中碰撞到许多物体,尽管他知道那只是更衣室里的衣柜和桌椅,可就是无法避开,也抓不住。脚下的深渊仿佛没有尽头,而他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
他知道这样下去必死无疑,血腥玛丽会在厌倦折磨人的乐趣后,赏给他一块坚硬的土地或者石头,这样他就会被大脑传递的信息和虚幻感觉‘摔死’在这里,而它会不费一点力气,并且利用天亮前的这段时光解除镜子上的符水的法力,再次回到为所欲为的日子。
他咬破舌尖,疼痛让他清醒了一点,但在血腥玛丽的强大幻术前却没有太大的效果,他知道他无法破解这么高端的幻术,只能使用提前藏在衣服内清神咒了,那是他得到万里的情报后做的防御功夫。
清神咒只有一道,是父亲留给他的。他还没本事制作这种程度的符咒,也很想用自己的力量铲除这个邪灵,所以本不想用它。可是目前除了这个,他甚至无法保住性命。
然而他下的决心还是晚了一点,当他手按胸口、默念咒语时,已经看到怪石林立的地面迎面而来。贴在皮肤上的符咒在他的催动下燃烧起来,巨大痛楚及时传递给他的大脑,及时破除了幻觉的钳制,但与此相对的,大脑也同时给了他重落在地的信息,让他感到周身一震,猛得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血腥玛丽脸上挂着恶作剧的笑容,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阮瞻和被他在幻觉中撞得乱七八糟的柜子,感觉到他已经完全没有气息,轻蔑地笑了一下,“漂亮的男人,这就是和我做对的下场。以为我一定要这一面镜子吗?这里的镜子不还多的是嘛!”
说着它就离开原地,也不转身,只是诡异的一半拖着另一半走。它打开一只柜子,却发现里面没有镜子。打开另一只,仍然没有。再找开,还是没有!
这时它才明白,阮瞻比它想的细致得多,已经提前做了各方面的准备,拿走了除1号柜外的所有镜子。它要离开没那么容易,除非破解了原来那面镜子的符咒。可它由于让阮瞻这样神经异常强韧的人陷入幻术,已经耗费了太多的精力。
被人设计的结果让它怒火中烧,冲到还伏在地上的阮瞻面前,想把他的‘尸体’也碎尸万段。它转到焦黑但法力更强的一面,伸出枯干的手指向阮瞻抓去。但斜刺里穿过一柄木剑,直逼它的眼珠,让它停止动作。
“你没死!”它惊骇万分,还没有人类能够破它的幻术。
“我死了,不就没人陪你玩了吗?”阮瞻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刚才清神咒和血腥玛丽的幻觉一起发挥了作用,万幸的是清神咒的作用比幻觉早一点点。也正是这毫厘之差,让他没有‘摔死’而是‘摔伤’。
他强忍疼痛,剑尖依旧直指这位镜子巫婆的眼睛,另一手从腰包中拿出残裂幡,驱动它变大,牢牢罩在它的头顶。
他一直只防御不出手,就是知道自己的能力和它相差很远,即使毁坏了镜子,也没有必胜把握,必须要掌握时机。
等待时机的过程太凶险了,让他差点死在幻术中,幸好及时使用了清神咒、幸好他一直紧握木剑不放手、幸好他的一口血全喷在了剑尖上,更幸好血腥玛丽被气得失去理智,自动暴露了弱点――它的眼睛在他面前,让他有时间把残裂幡也祭出来。虽然他现在浑身疼痛得快虚脱,但他却获得了一击而中的机会!
“别动!”他提醒意图反击的敌人,“没错,这柄剑法力不大,不过好在它对对准了你的命门,你的死穴,而且你如果乱来就会被拘到幡里,所以你没机会了。”
他边说边拿出几张早准备好的真火咒,轻念驱动咒语后,把符咒顺着剑尖指向血腥玛丽,立即有一团火苗顺着剑刃直线飞出去,在它的大叫声中化成一个火圈把它围在正中。
它是死于火刑的,最怕的就是这个!
窗外,雨势渐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