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烈,割在人脸上火辣辣的疼,所以从前的镇名叫做辣子口,后来根据一位很有名的风水先生的建议改名为洪清镇。
镇名中有两个字带三点水,其意是要为这座缺水且贫困的镇城带来水源和财运。
说来也怪,自从改了镇名后,不到十年时间,辣子口果然大变样,不仅在镇下发现了丰富的地下水资源,而且在现任镇长的领导下,迅速脱贫致富,成为这个北方大省的首富镇。
说它表面上看来还是个贫困地区,是因为镇的主体面貌还是十年前的样子,房子没盖,土路也没有修,除了几间当地私营的旅店和饭店还象点样子,初看上去还是贫困乡镇的观感。
据说,当地政府颇有点廉洁简朴之风,之所以没有立即建设和整修镇子,是因为一直为科学规划和整体建设新镇筹划、准备和积蓄力量。目前新镇已经建成,就在旧镇以西几公里处,就等着秋天的时候举镇搬迁了。
负责接待她的人叫毛富,副镇长,主管政法和文化方面的事务。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精干的体型,衣着和发型都带着小城镇知识分子特有的整洁和朴实,作派却又有点当官的架式,虽然温和但有点不讲理的优雅感。
对于副镇长亲自接待,小夏有点意外,或者说受宠若惊,毕竟她只是民间一个机构的代表,有点慈善的性质。在其它三个地方,虽然也有当地与政法有关的工作人员协助她,但并没出动‘官方’人员那么隆重,而且这是真正的‘官’。
另外,这场面她也不喜欢。她从来不喜欢虚假寒暄的那一套,何况毛富还说了一大套官样文章,诸如法制建设多么重要、民间的法律援助是多么难得,外加夸奖小夏多么漂亮大方,让小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说,还烦躁得想睡。
特别是当她得知,明天和她一起去这个镇的下属乡村进行宣传的,除了两位政法工作人员,还有毛富副镇长,两名当地的文字记者,两名‘诚心’邀请的省电视台记者,还有不知道什么长啊官啊的,竟然一共有十五个人随行时,立即明白了他们援手事物所的善举,到了这个洪清镇竟然成了个别官员沽名钓誉、标榜政绩的工具。
等她离开,这里的报纸和地方电台都会报道镇领导多么关心法制建设的事情,弄不好还会被省里树为典型,为一众官员带来实惠,而这么多人一闹,普法宣传的意义和效果就会降低很多,甚至于无,那么使她疲惫万分的旅行也没有了意义!
“岳小姐果然是大城市来的,连手镯也那么漂亮!”一个叫赵家远的长脸谄媚地说着,还‘不小心’碰到了小夏的手腕。
小夏当即怒目而视,一点面子也不留。毛富一见连忙打圆场,可小夏再也不想和这些人待在一起了,借口还要准备明天的宣传内容,拒绝了他们在本镇最大的饭店安排的饭局,一个人回到了旅店。
这旅店也是镇子中最大的一家,环境还不错,老板一脸的八面玲珑和热情温和模样,有着干他们这一行特有的神色。不过,小夏总觉得他在看自己时眼神有点试探和玩味,又有点欲言又止,这让她有点奇怪。
“有什么事吗?”她问一直跟着她到房间的店老板。
“没有事。”老板摆出他的职业笑容,“这么早回来,岳小姐恐怕还没有吃晚饭吧?要吃点什么呢?”
“随便来一点什么吧,不过不要牛肉哦。”小夏肚子还真有点饿了,所以也不客气。
“好好,马上给您送来。”店老板答应着,但站着没动,当小夏疑惑的目光扫过来时,连忙问,“房间――还满意吗?”
“很好――真的没事吗?如果你有法律问题――”
“不不不,没有,没有。”店老板忙不迭的摆手,好像就怕人会以为他有事情。
他的行为实在令小夏有点好奇,但她实在有些累了,前三周的山村之行大大消耗了她的体力,所以她并没有追问下去。
她明天要去的是一个离镇子最近的乡村,清晨出发,晚上还会回到镇里。她想明天如果回来得早,又不用应酬那一批土官僚的话,她会研究一下店老板究竟有什么问题,能帮就帮他一下!
她洗过澡就上床了,头才一挨枕头就进入了最原始的那种睡眠,黑暗,昏沉,没有梦。然而她睡觉一向很轻,在睡到半夜的时候,忽然听到很轻微的‘咚咚’声,好像有人在惦着脚走路。
迷迷糊糊中,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阿百在干什么,虽然阿百这三周来和她的作息是一样的,但有时候晚上会出门四处转转。阿百对这世界的一切都感到好奇,象个真正的小孩子,这让小夏很愿意成全她的所有心愿,从不阻拦她,反正她那么善良,根本不会吓人、害人,到处帮助人的事倒是经常去做!
她这么想着,就翻了个身继续睡,但一个意识突然刺入她的头脑,让她立刻清醒过来,浑身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
阿百是鬼,走路不会出声的,也从不会惊醒她!而且――她洗过澡后,把手镯放在了浴室的梳妆台上,忘记了解开上面有封印作用的麻花丝了。大概阿百也累了,早就潜身在手镯里睡着了,根本没有提醒她!
那么是谁在房间里?她明明锁过门了!难道是小偷?!
‘咕咚’一声重响后,又传来一阵‘咕噜噜’的物体滚动声,好像什么东西倒了,滚到了浴室的门边!
嘘――
一个男人的声音提醒浴室边的‘小偷’要小心。这惊得小夏更加不敢动弹,因为那声音竟然来自她身后那侧床头灯的方位!
不止一个‘贼’进入她的房间了吗?她要怎么办?她现在手无寸铁,目前阿百也不能出来帮她!如果她自己跳起来和呼救或者搏斗的话,她身上的睡衣很性感,假如对方见色起义,不止劫财还要劫色怎么办?!
她的冷汗直流,没想到身后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好热啊――我喘不过气――放我出去――真的好热啊!求求你!放开我!”
随后一片‘呜呜’的哭声传来!
全是男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