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我和你没那么亲近!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骗我两年?我外公呢?在巴西的时候我记得是他带我套出贫民区的!”白染咬紧了牙关,双手攥的咕咕的响,一双剪水瞳眸,此刻也染血一般通红。
仇恨,可以让一个善良的人,变成嗜血的怪兽。
白染深知这一点,所以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
她不想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也不想变成嗜血的怪兽堕进黑暗的深渊。
面对白染的控诉,江源心头苦涩不已,“你外公,还在巴西做卧底。我利用公职之便,让他和国内断了联系,并且伪造了你的消息。”
“做的还真是缜密啊江源。”白染的冷着脸,冷笑着毫不吝啬的夸赞江源。
“我只是想把你留在身边,我甚至还以匿名的身份每个月按时给鹿城的江家汇钱……”江源低垂着脑袋,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男孩在接受教导主任的训斥一般。
“那我是应该谢谢你吗?”白染挑眉,不知道江源到这个时候了,还想要挽留什么?
难道汇几个破钱,就能弥补一切了吗?
不可能!!
“事已至此,多说也无意。”江源轻叹一声,从腰间掏出自己的配枪,拉开了保险,放在了白染的跟前,“动手吧。”
他在暗示白染杀了他。
也许,死了,就能化解一切恩怨了。
白染看着自己眼前多出来的一把枪,本来已经在努力平息的怒火,又在瞬间窜上了心头!
在她的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拿起手枪直直的指着江源的额头,“你以为我不敢吗?!”
声声严厉,句句诛心!
椅子因为白染贸然起身的动作而被弹开,头顶上的吊灯,光线不变,只是偶尔飞过一两只蚊虫,造就一片阴影。
屋内,死一般沉寂。
而此时此刻的屋外,权睿刚到门口,手上已经伸出去,敲门的姿势固定,手还没有下落,就听到了屋内的一阵对白。
深邃的眼眸中是一片密不透风的黑,在酝酿着某种情绪。
权睿忽然放弃了敲门的动作,他侧身靠在墙面,皱了修长的眉宇,仔细聆听着屋内的动静。
里面,怕是江源把枪给了白染吧?
这人是一心求死,以获得白染的原谅?
呵……没想到也是一个痴情的种子。
那么接下来,白染会打算怎么做?
权睿拿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根香烟,小小的嘬了一口。
如果白染真的动手了,那么他会为她善后。
……
小时候的白染,真的很依赖江源。
白若兰没有和江远山结婚,她无名无分,连带着白染从小就没有得到多少的父爱。
其实在白染的内心深处,她是一个极其缺乏父爱的孩子。
所以当有一天,父亲领着高高大大的江源站在她的跟前告诉她,染染,这是你的二叔,以后他会替爸爸照顾你。
白染是真的很尊敬这个二叔。
从那以后,上学放学,很多时候,二叔都会接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