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这种国家大事子宣为什么要对他说?原来子宣在门外站了好长时间不进来便是想着要不要说么?子如表面上还在看着自己的表哥和他一样在吃惊着,但她已经回过神来了。她看着子宣又冲她与笑妍笑了一下便起身往外走了,站在一旁的凌人看着子如的脸色,像模像样着急地叫了她两声,子如假装还在发愣,凌人便跟着子宣出来了。
凌人将子宣送到了大门口,又看着子宣远去才回身往屋里走,待她再回到正堂时,笑妍与子如已经不在那里了。
子如趴在子巫的窗户口上,溥驭拿了披风披在她身上,笑妍坐在桌前抵着下巴不言不语,子巫则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子如。
窗外的地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雪了,房檐上的水滴将平坦的雪面砸出了几个小坑,子如伸手去接掉下来的水滴,又被溥驭拉回了窗户里。
“二小姐,那个太凉了,还是在屋里暖和着吧。”溥驭说了不等子如说话便将她拉离了窗户,自己将窗户关上了。
子巫将手放在火炉上暖和着道:“子宣公主还有一个称号,宣威将军,这个,子如可知?”子巫笑盈盈地看子如,将眸子里的鲜红掩了起来。
“我哪里知道。”子如也坐到火炉旁边与子巫挨在了一起。
“是边关有乱了么?还是要调兵往这里来?子宣为什么要去边关,或者应该这样说,子宣既然是宣威将军,是不是应该一直镇守边关?回来反而是件不正常的事?”笑妍抵着下巴,将头扭向了子巫和子如。
子如半眯着眼睛像是困了,子巫看看子如,又去看倒茶的溥驭,嘴角带笑了。笑妍看着子巫那抹不寻常的笑,忽然又指着溥驭问:“呀呀呀,小驭呀,你不在回城身边呆着,怎么回佑女落了?”
溥驭将茶水在笑妍面前放了道:“我正要说呢。纪公子近来与二殿下走得十分近,这一点二小姐一定早知道了。还有一件事就是,子宣公主,也便是宣威将军,她的确的长年在边关的,她回来,一方面是为了月明封妃,而其它的溥驭还未查出。”
“哦,景月明要封妃了!”子如一直微微迷糊着,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溥驭是见习惯了二小姐的一惊一乍,此时也不觉奇怪,子巫的注意力像是在火炉上,而笑妍则是无奈地瞪了子如一眼,没有说话。
“子宣做到这种程度,可见她对表哥是喜欢的很哪。”子如将头靠在子巫的肩膀上幽幽地来了一句。笑妍扭头看子如,子如笑道:“人家放下将军的架子来看你了,你就什么也都不表示一下?”笑妍紧眨了两下眼睛道:“我要表示什么?”
一声轻笑从子巫口里传来,笑妍又疑惑地去看子巫,子如则是有些倦意地闭上了眼睛。
“子宣和七殿下交好,二殿下最近与回城又走得近。表哥细想一下,七殿下与二殿下都有可能是王位的继承人,而子宣与回城,一个是手握重兵,一个是敛财奇人,七殿下的重点放在兵上了,二殿下又在财资上下功夫了,这样的局势我这样说,表哥可明白了?”子巫的声音越发的轻了,可笑妍感觉子巫的每一个字都重重砸在了自己的心上。
子巫不作声了,笑妍轻声问:“王宫里要乱了么?景月明不要封妃么,陛下活得好好的,他们几个殿下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这时候子如睁开了眼睛,她看着火炉里轻跳的火苗低声道:“无伦如何,我们得去公主府一趟,七殿下与公主都来了好几次了,他们主动向我们示好,我们当然要礼尚往来。”
笑妍凑近了子如问她:“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七殿下在拉拢我们?而我们也应该和七殿下站在一起?”子如斜了笑妍一眼没有说话,她扭头去看溥驭,沉默了好一会儿的溥驭此时弯身向子如行礼道:“那溥驭就回新庄了。”子如点了头,溥驭往门外去了。
树枝上挂了一层雪了,溥驭紧了紧披风出了佑女落,凌人远远地站在一颗大树后看着溥驭出了大门,她轻叹一声靠在了树上。
凌人望着天空中飘洒下来的雪,拉了拉嘴角,脸上全是不悦:在所有的下人当中,子如现在只相信溥驭了,在子如心里,或许风儿兄弟的地位都要比自己高。
这样的境地让凌人越来越尴尬了,她又不能像个普通的下人一样侍奉子如,她可能连初香都比不上,初香是子巫的亲信,比起自己来子如可能更要相信初香一些。她的确不会在子如身边长呆,可这样又如何,子如现在不相信她,这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风儿兄弟端着冒着热气的汤水往子巫房里去了,际风在前面不时回过头来嘱咐阮风几句话。想想这种事自己几天前还在做,凌人又叹了口气。她哪里不知道,子如现在的冷漠多半与纪回城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