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点名的猥琐男人,上前一步,大大咧咧的站到了顾长生面前,丝毫不见惧怕,不过是一个女人,就算气势再足,大抵是吓唬人而已,“顾长生,你也不用装着一家人不识一家人,我是顾三儿!”
顾长生闻言又是一愣,一家人?姓顾?
顾这个姓氏不管是前世今生,虽都算不上什么稀有姓氏,可也远不到满街跑的地步。
擦!这猥琐的货,该不会真和她沾亲带故吧?
“娘子,是后街顾氏本家的顾三儿。”宋伯忙上前一步解释,看向顾三儿的眼神带着几分怒气。
顾长生闻言略一思索,就知其中区直,她向来是个直来直往的人,当下就开口问,“是你怂恿王婆子来闹,为的就是我祖父留下的医书,可对?”
顾三儿显然也没想到顾长生会这么直白的问了出来,眼光一变,倒也没辩解,“不错,是我怂恿的又怎样?顾承医留下的医书,本就该归本家所有,我来讨要,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事儿。”
“三癞子!你还要不要脸!”他话音一落,宋伯第一个不乐意了,劈头盖脸的就骂了起来,“老太爷当年就是太仁慈,每月每年供奉的银子一分不少的交给本家,养出了你这样不要脸的泼皮无赖,本家?老太爷出事,本家在哪里?娘子在京城受屈,老夫几次三番求告上门,你们是怎么做的?还好意思舔着脸说医术该归你们,你们怎么不去抢!”
顾长生无语的看着宋伯暴走,这场闹剧显然已经变质,竟然还牵扯到了家族利益争抢,这,她该说什么呢?
“你算哪根葱,不过是个奴才,这里有你说话的地儿?”顾三儿不屑的推攘了宋伯一下。
这一下顾长生急了,草来,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听宋伯这口气,本家可没少从老太爷那里捞好处,现在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咋滴,当理所当然了呢?
“你算哪根葱,宋伯就算是奴才,那也是老娘的,由得你呼来喝去!”顾长生一脚就踹了过去,这一脚的力道,可比刚才那一脚力气大的多,西皮的,打狗还得看主人,当她是摆设呢!
“顾长生!你敢打我!”顾三儿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怨毒的叫嚣,“想想你儿子,我可听说你把他带了回来,没有本家的承认,他就是个孽子,永远算不得顾家人,一辈子抬不起头!”
众人茫然的看着这已经变成一家人厮打的剧码,不明所以,王婆子也识趣的退了两步。
“娘子,顾三儿是本家族长的儿子。”宋伯踟蹰了一下,脸上显出为难之色。
顾三儿说的不错,得不到顾家的承认,小公子就算名碟上姓顾,终究上不了族谱,算不得顾家人。
古人对家族的信仰和追随,不可谓不深厚。
可顾长生显然不屑于此,只见她却放肆的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和鄙夷,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顾三儿,声音清朗掷地有声,“我顾长生的姓氏,岂容你指手画脚!”
“吾儿顾泽,以吾之姓为姓,以吾之赐为名,世上只要还有我顾长生一日,他顾泽就是我的儿子,无人敢疑,就凭你一个区区顾氏本家,一个跳梁小丑顾三儿,也敢拿这个来要挟我!”
“你!你这是要欺师灭祖!”顾三儿不敢置信的后退一步,他不相信,这世上竟有人扬言不要家族庇佑!
“欺师灭祖?放你娘的狗屁!我顾长生生来未食本家一粒粟,未饮本家一滴水,囹囵身陷上京之时,本家在哪里?我携子返家,可有本家点滴关心?”顾长生冷哼一声,继续,“顾三儿,你机关算尽,不惜以我儿相要挟,为的不就是祖父留下的医书?”
顾长生往门外熟悉的人影看了一眼,心里暗骂了一声,转身吩咐,“宋伯,去把祖父编撰的医书取来。”
宋伯闻言一惊,可还是听命去后院取医书。
顾长生不理大堂中陷入诡异的气氛,满身的怒气收敛了起来,仪态妖娆的找了把椅子端坐了下来,小翠还很有眼力界的端来了一杯茶。
宋伯来去很快,不过一会儿就双手捧着医书回来。
顾长生看了那医书一眼,勾唇一笑,分外奸诈,“顾三儿,你心心念念的不就是这本医书?大家做个见证,看看清楚,这就是我祖父新手编纂的医书,一笔一划皆出自他手。”
人群中有在场的大夫闻言上前,翻看了两页,同时点头,“这确是顾老编纂的医书无疑。”
“宋伯,把医书给他!”顾长生饮了口茶,嘴角冲着顾三儿努了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