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轻轻一甩,将周铮扔出了数丈远,周铮怕极了,也不敢反抗,只能悄摸声的从地上爬起来,缩在角落。
天冬朝着四周环视一眼,道:“还有谁要阻止六爷?”
四周鸦雀无声,连呼吸的声音都微乎其微。天冬满意的拍拍手,一屁股坐在道观中的主路上,大有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蓝韫,剩下的伶人你好好安排大夫照看着,千万别出什么岔子。”林西陆看着床上唇色总算不那么乌紫的林知夏,一口提着的气,稍稍松动了些,“另外,派人去请左相来。”
蓝韫领命,临走前,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林西陆,却见他一瞬不瞬的痴痴望着床上的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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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城内最好的大夫都来过了,说送来的伶人们没有大碍,只是受了冻,体质弱的可能会感染风寒,抓几服药吃了,注意调理就行了。”蓝韫向林西陆汇报着。
“辛苦了,你先去歇着吧,我与左相还有要事相商。”林西陆揉了揉额角,白日忙碌了一整天,昨晚又没怎么睡,让他的头有些发涨。
一向洁身自好,不沾女色,不碰伶人的左相——陆望舒,今晚在清平观和那风流成性的林道长秉烛夜谈了一宿,他们房中,还有个武伶馆的伶人助兴。
“这武伶馆现在的当家,真是厉害角色啊。”林西陆看着躺在自己床上还昏迷着的林知夏,忧心忡忡地说道,“本来可以寻个借口退回去了事,可如今……知夏也在其中……”
林西陆的话虽然只说了一半,但陆望舒怎么会不懂:“是啊,若是只留下知夏一个,倒显得他对你特别重要,在有心人眼中,怕会解读成,他对国主特别重要,这对国主重要的东西,除了皇位,就是这芙蓉城的钥匙了。太后那么,怕是会有所动作……”
“若是全部留下,不但不符合这道观中的规矩,恐怕不止一个周铮,这三都五主十八头怕是要排着队的来跟我念叨了……”林西陆有些无奈,“纵然我能强压众议,留下他们,这些人中怕是有太后的探子,我这的一举一动岂不是全都暴露了。”
陆望舒沉思片刻,道:“不如,你再去问问素易吧,这世间的事,他总是知道的。”
林西陆一笑:“你也看出来了?”
陆望舒摇摇头:“我在此处法力全无,只是昨晚分明是你们初相见,你却笃定他能帮到你,还故意出言刺激他的行为,这素易怕是来头不小吧……”
林西陆点了点头,伸手沾了沾杯中剩余的茶水,一笔一划的在木桌上写到:“时间。”
陆望舒有些吃惊,居然是他!
林西陆像是读懂了他的吃惊,继续写道:“只有时间可以不受空间以及历史未来的束缚,可以在这世界上的角落中任意的自由穿梭。其中,当然也包括这虚镜。好在我的侍仙镜在这虚镜中还能用,那日听曲之时,我稍加一看……”
陆望舒想了想,写道:“那青衣小哥是?”
“是素易扯出的一个幻体罢了。”林西陆又沾了些水,接着写:“典籍有载,时间即从属这三界六道又不被这三界六道的任何规则和法典束缚,他常常化作各种模样,游走在三界六道之中。此外,时间从不与人为友,一旦被叫破真身,就会立刻逃脱,再也不会被同样的人找到第二次。我们在这虚镜中怕是有不少地方得求他帮忙,因此万万记住,我们不能叫破他的真身!”
陆望舒郑重的点了点头,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既然他入了我这清平观,那总得报答我这救命之恩吧……”林西陆唇边添了一抹算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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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伶馆将那八个伶人都送了进去!”姜哲用力的一拍桌面,本来堆得高高的古书“哗啦”一下子全倒了,散落一地,仔细一看,其中虽有荒唐的民间故事,但大多是兵书,国策之类的书籍,“那个妖妇,实在是欺人太甚!那师兄怎么将伶人退回去的?”
“林道长……”堂下跪着的探子吞了下口水,不敢去看这年轻国主那阴鸷的双眸,“林道长将那些伶人都留在了清平观……其中一个琴倌还与林道长和左相在一室之内共处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