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意思,只是这事情我既然已经知道了,就不能撒手不管。再说了,我们这次从山城千里迢迢到平城,就是为了这东西,如今东西既然已经拿到了,只要交给大掌柜,我们就能回山城了,不好么?”
能让唐楼的侍仙者和侍妖者出马,再加上一个大掌柜,这东西看起来真是有些不简单。林西陆心中有了几分计较。
“毁天灭地这种说法,我看未免有些夸大。你想想这些年我们看过的古籍,光是能毁天灭地的神兵利器不说成千上万,好歹也有数百样了。这数百样里近千年来也偶有一两件流落到那恶徒手中,可你看什么时候毁了天,什么时候灭了地。”林西陆给林知夏添了些茶,淡定的说道。
林知夏一愣,细细一想这话虽然有道理,但这险却是他不敢冒的,还想再劝,却看到林西陆又将那陶泥疙瘩拿了出来,一言不发的仔细观察着。
“大掌柜说了,这上面的符咒是先神落下的,可见这其中物件的厉害了。”林知夏也凑了过去,一起观察着。
“先神落下的符咒?”林西陆喃喃道,他可不相信这虚镜中会有什么先神落下的禁制。唯一能在这六重虚镜中来去自如的先神,只有素易一个,而这素易又哪是这么容易再遇到的,这样的缘分,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你说若这真是先神想要封印起来的东西,为什么不干脆毁了?”林西陆问道。
“这……”林知夏稍一思索,“要么就是毁不掉,不过既然是先神,又怎么会有毁不掉的呢?那就是先神不舍得毁掉,却又不愿意公诸于世的。”
“正是,若是连先神都舍不得毁掉的东西,你觉得能糟到哪里去呢?”林西陆放下了那陶泥疙瘩,越发的想打开来一看究竟。
“可这也太冒险了!”林知夏被林西陆说的也有些心动,可一想到在离开山城前大掌柜对他们的叮嘱,立刻定了定心神,“况且,大掌柜之前千反复说过了,这物件是危险的紧的,若是有个万一,闯了祸事小,祸害了苍生和无辜那就罪该万死了。”
林西陆发现了,眼前这个知夏很像自己,过去在山城的自己,做起事情来考虑的面面俱到,恨不得横过来竖过去将一件事情的千百种可能都列表写在单子上才罢休。这样的自己虽然细致,可做起事情来难免畏首畏尾的,这个毛病后来还是林西陆花了很多时间才逐渐改善的。只是这虚镜中的知夏为什么会有了自己的这个习惯呢……再细想一层,此处的林知夏有了自己的这个毛病,那么原本在虚镜中的自己呢?应该不是真实林西陆的个性了吧。按照林知夏之前的说法,此处的林西陆过去是爱冲动,易闯祸的,这岂不是与在现实中的林知夏有七八分想象么?
想穿了这一层,林西陆恍然大悟,原来这层虚镜中林西陆和林知夏性格中的某些部分掉了个个啊。
“好了好了,我晓得了。”林西陆对于怎么对付自己,心里还是有数的,“这件事的厉害我心里有数,不会乱来的,若是我要做什么,一定先告诉你。我保证!”
林知夏得了林西陆的保证,这才放了心,转瞬又想起陆望舒:“今天你送望舒回去,可有见到他师父?”
“见到个留洋回来的先生,应该是教他念书识字的。”林西陆如实相告,只是没有挑明这先生就是萧独幽。
“怪不得望舒与普通的小孩不太一样呢,原来是请了个留过洋的先生教,这谈吐到底是不一样的。”林知夏似乎有些羡慕,“不过还是教他法术的师父比较厉害,上次动起手来,我们联手都没能制伏他呢。”
林西陆也正在为此事担忧,当初陆望舒与萧独幽反目,是因为风掌柜和平城九娘以死相拼才勉强得了个平手,若不是萧独幽甘愿为了陆望舒放弃生命,陆望舒又何尝是她的对手呢……眼下萧独幽对唐楼似乎无甚好感,若是再一次反目,自己与林知夏是否能敌得过萧独幽的一招半式呢?有了上一次萧独幽舍命救他的记忆,望舒又舍不舍得再对萧独幽下杀手呢?
“希望他的师父对我们来说,是友不是敌吧……”林西陆只能如此祈祷了。
林知夏听到他这句话,便晓得了他的顾虑,只是不曾知道有个现实世界而已:“我们还是找机会打听打听吧,只要望舒的师父不用法力害人,唐楼是不会与他为难的。”
知夏啊,你可知这独幽当年做的那些事,可不只是害人啊……林西陆在心中幽幽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