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距离不到十公里。”哨兵标准的军姿让林西陆真真正正的意识到,战争,一触即发。
“传我的命令,诱敌深入,围捕剿杀!”林知夏的身上不再有半分的温顺柔软,肃杀之气从骨子里渗了出来。
“是!”
“西陆,你准备好了么?”林知夏没有回头,紧了紧腰间的枪佩。
“报告司令!一切就绪。”林西陆标标准准的敬了个礼。
“这个,你拿着。”林知夏解开了军装领口的纽扣,从脖子里扯出一根红绳,红绳那头拴着的,是一把银白色的钥匙。
林西陆心头一跳,又一把钥匙!
“这钥匙是当年我第一次上战场得的战利品,你拿着,它会保佑你平安的。”林知夏扯断了红绳,将钥匙塞进林西陆手中。
“报告司令,第一分队已经就位,请指示!”
“西陆,去吧,让我看看离开了侍仙镜的林西陆究竟有什么本事,千万别让我失望!”
“是!”林西陆握紧了钥匙,踏出了营房。
刺眼的太阳旗在树林中飘荡着,林西陆已经趴在这被太阳炙烤着的土地上整整两个小时了,时间的流逝悄无声息,就好像神出鬼没的日本兵一样。
“咔嚓”一声,不知是谁踩断了树枝,一小队日本的先遣部队立刻朝着林西陆的方向搜捕了过来。
第一分队的队长做了个手势,所有的突击兵立刻就位。
下一秒钟,日军的子弹贴着林西陆的耳根而过,林西陆敏捷的一侧身,却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蜂拥而至的日本兵朝着林西陆所在的方向疯狂扫射。
“砰!”的一下,林西陆第一次开枪击碎了一个日军的脑袋。
“冲啊!”小队长大喊一声,朝着日军冲了过去,林西陆也端着枪随着大家一起应敌。
无数的枪响,无数的惨叫,看着身边一个一个如同慢镜头中倒下的战友,整个世界开始倾倒。
知夏,原来这就是你的执念啊。一道白光将林西陆包裹,整个虚镜化作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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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陆望舒向着面前的道姑恭恭敬敬的呈上一杯茶,“天气这么凉,如果有事,派人通传一声,徒儿自会前去,不劳烦师父走这一趟了。”
那道姑眉目倒是和善,就是身上透着股清冷,让人很难靠近。
“皇帝那边,你还要待多久?”道姑就任由陆望舒端着托盘,并不去接那茶。
陆望舒心底叹了一口气,将托盘往前送了送:“师父请用茶。”
“区区一个校易府就把你困住了,这皇帝也真是好本事。”那道姑站了起来,“这凡尘俗世,你若再多费心思,为师的也救不了你,好自为之吧。”
看着道姑离去的背影,陆望舒这才将那口气重重的叹了出来,放下托盘,瘫在了椅子上。
当日,他好说歹说才劝服了俞广白将他的元魂再次送入虚镜之中,当他一醒来,他就发现自己来到了这重虚镜之中
在此处,他是个孤儿,由一个道姑抚养长大,自幼天资聪颖颇有慧根,但并未按照他师父的预想成为一代大师,而是在十六岁那年踏入了仕途,成为这北淮近五十年中最年轻的状元,可年迈的皇帝似乎并不欣赏这位状元郎,只给他安排了个闲散的校易府的官职,专门负责校对书稿及翻译外邦的来信。
自陆望舒进入后,已经过了小半月有余,却始终没有遇见林知夏和林西陆,倒是这道姑,也就是——云姑,每隔三五日就来一趟,想劝他放弃仕途,重新跟她入山再做修行。陆望舒已经试过了,在此处,他的修为虽然不及在唐楼中那么精纯,但简单的术法还是有一些的,想来这云姑也不是寻常道姑。
只是,知夏,西陆,你们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啊……陆望舒定定的望着天空,又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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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西陆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埋在了书堆里,后脑生疼。他费力的拔开埋在他身上的书籍,揉着脑袋坐了起来。
房内一片黑暗,月光从纸窗外透了进来,他扶着身侧的一堵墙站了起来,发现自己穿的是广袖长衫,一头长发不知是本就未束,还是被落下的书砸散了,此刻乱七八糟的披在脑后。
他沿着墙根朝光亮处走着,好在没几步就是一扇门,刚想开门,只听见“吱嘎”一声,门被从外面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