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了么?"
"添了,两百两,不少罢?够她们几年吃穿用度了,也算是答谢佛祖恩赐我们孩儿。"
掀帘看了看外面的路,凉风趁机侵入,明珠顿感一阵寒意来袭,九月的吉林傍晚已是这般冷,不知冬天又该如何熬过去。
但听福康安道:"吉林不比京城,天冷的早,这袍子太单薄,下次出门该穿狐裘了!"说着坐近些搂着她,"我给你暖暖。"
她也未拒绝,这便算是和好了罢?他那悬了几日的心总算是稍稍放下了。
入夜,
"闹剧终于收场了!"躺在床上的福康安看着明珠睡在他身边,心满意足,
"你以为我跟她发生了什么而生气,我虽然很着急,但现在想来也觉欣慰,这证明你在乎我啊!倘若我有了别的女人,你一定难过又失望。
我不会的,以后酒宴上我会注意,不会再因为人情而贪杯,总之你放宽心,想太多对你身子不好,对咱们的孩子也不好啊!"
明珠翻身不语,墨发倾泄,看不见她神色,他心中有些不安,亦侧躺着对她道:"不要背对着我好么?这样我心里不踏实,我喜欢你面对着我,喜欢看你睡在我怀里。"
转过身,明珠看了他一眼,复又低眸,不知这一次算不算她的错,"你若告诉我你与她什么都没发生,我也会信你。"
福康安解释道:"那时我醉了,实在不确定当夜发生了什么,醒了看到她光着肩在被中,我便也以为我对她做了什么,纵然是错,我不想欺瞒你,所以在你面前没有否认。"
风波过后,终于能安静的依偎在他身边,回想此次的事,令明珠逐渐看清自己的心,"我才发现自己,是那么不愿意同别人分享你。"
"为什么?"
抬眼看他一脸寻味的神色,明珠嗔道:"明知故问。"
福康安撒娇一笑,"我想听嘛!你跟我说说呗!"
明珠却道不想说。
"唉!"这一声叹息难掩失望,福康安嘟嘴看向帐顶,"听你与我说句情话就那么难么?"
正郁郁寡欢之际,忽觉唇上一暖,低眸一瞧,明珠居然吻上了他的唇!
水亮的眸子盛着柔情蜜意,看他一眼,明珠复又回身躺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头一次这般主动啊!喜出望外的福康安又怎能不回应这热情,随即翻身又覆上她柔唇,甜蜜拥吻,正欲罢不能探入她衣襟之际,明珠忽在他耳畔提醒道:"我有了身孕,不可……"
闻言,体内才升腾的浴火蓦地凉了半截,抬起身子看着她无辜的双眼,当下了然,暗叹着了她的道儿,"好啊!我说你怎么这么主动,也不怕我吃了你!原来早料好我不能动手,才敢这般放肆!"
明珠只是看着他,唇角带笑,也不反驳。
"天呐!"福康安不由捶胸顿足,"我的明珠居然学会了故意勾引我,可惜是在她身子不方便之时!"唉声叹气的他扭头看向枕边人,她越是悠然自得,他越不甘心,"你少得意,等到孩子出生,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自当加倍奉还!"
明珠浑不怕他,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下他也只能一逞口舌之快了!
次日,福康安特地派乌尔木去吩咐后厨,只道夫人有了身孕,以后夫人的膳食要格外注意,先问清夫人的喜好,再荤素均衡的搭配,孕妇忌口之物千万当心,诸如此类,交待完毕,乌尔木只觉口干舌燥。
念及乌尔木的功劳,福康安问他想要什么,乌尔木却道:"奴才一心为主子,主子开心,奴才就高兴。"
即便他不肯开口,福康安也知晓他的心思,"不如,把苏果许给你?"
乌尔木先是一喜,而后又黯了神色,"奴才也想啊!只怕她不愿。"
"你不问怎么知道?这事儿可不能胆小!"
"奴才看得出来,她好像,喜欢博和托。但是博和托,又好像喜欢云霄。唉!"乌尔木不由可怜自个儿,"怎么就没人喜欢我呐!"
福康安笑道:"额娘身边的那个丫头,不是喜欢你嘛,你又不同意。"
没戏之事何须提?乌尔木悻悻道:"爷您就甭拿奴才打趣了!"
"不然先得身再得心?"福康安故意逗他,"呼特仑那事儿你不是办得挺好嘛!怎么轮到你自个儿就不行了?"
乌尔木笑笑,"对自己喜欢的人哪里使得了那样的手段,我怕她恨我啊!"
看乌尔木心思郁结,福康安心生一计,"其实也好办,倘若博和托与云霄两情相悦,我大可为两人赐婚,苏果没了念想,你再趁机安慰,兴许就成其好事了呢?"
"这……这样好吗?"到底是钟意之人,乌尔木不愿在她身上耍手段。
"好不好你就甭管了,你替爷排忧解难,爷总得为你考虑不是?"知他忧心,福康安劝他莫多想,"爷做事向来妥帖!你就等着趁虚而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