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真的吗?毛球不会、不会死吗?”汤圆儿抽抽噎噎的问,红通通的眼睛里写满了希冀。
“真的,娘什么时候骗过你。”说这话桑叶半点不亏心,她确实没有骗过闺女啊,忽悠闺女把小松鼠养的比雪团大不能算。
“那就好,那就好。”汤圆儿小大人似的松了口气,拍了拍小胸脯说道:“要是毛球死了,我就拔光雪团的毛。”
桑叶惊讶道:“你不是最喜欢雪团吗?会为了毛球拔光它的毛?”
汤圆儿皱着小眉头,纠结的说道:“可是我想要爹爹回来啊,要是雪团把小松鼠吓死了,小松鼠就长不大了,爹爹就回不来了。”
说到这里,汤圆儿又有了要失去小松鼠,爹爹回不来的恐惧,眼里就含了两泡泪,小模样可怜极了。
桑叶以为小家伙“喜新厌旧”了,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想到这几天她大半的时间用在了照顾小松鼠上,都放弃了跟小伙伴们一起玩耍,不禁一阵心疼:“你把毛球照顾的这么好,它肯定能快快长大,你爹也很快就能回来了。”
她没有纠正汤圆儿的误解,让她有事情做至少有个寄托。解释清楚了,有可能会让她放弃饲养小松鼠,又要闹着到处找爹了。
汤圆儿被鼓励到,小脸儿上露出了笑容:“嗯,我会好好照顾毛球,不让雪团吓唬它。”
桑叶摸了摸她的头,打发她出去玩。自己找来一个更大的竹笼,将毛球放了进去,这样就算雪团再来找它麻烦,隔着大笼子也碰不着它了。
至于教育雪团……得了吧,这家伙滑溜的跟泥鳅似的,记仇的很,要是教训跑了,回头胖闺女又得闹了。
不过汤圆儿觉得该惩罚雪团,尽管没有动手打,也没有拔一根毛,只是断了雪团三天的鱼肉,每顿打发它一小碗白米饭,爱吃不吃。
雪团压根儿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跟它讲道理也讲不明白,对着只有白米饭的碗,一爪子就给打翻了,回头就抓了几只老鼠回来,当着汤圆儿这个主人的面,吃的津津有味,气得雪团哇哇大叫,拿着扫帚把它撵走了。
汤圆儿最讨厌老鼠,见不得雪团抓老鼠玩。以前雪团吃饱喝足懒得动,这两天没得鱼吃,就开始抓老鼠果腹了。当然,也有可能是纯粹报复汤圆儿,喵的心思谁知道呢!
已经过了府城,正在一户农家避雨的郑凛同样在思念着妻女。
“阿凛,这是大婶刚熬好的姜汤,你快趁热喝下去。”桑林端着冒着热气的汤碗过来,里面装着满满一碗姜汤:“这是用老姜熬的,够味,喝了就不冷了。”
郑凛没有推辞,接过汤碗吹了吹,忍着刺鼻的辣意一口口喝了个精光。
今日运气不大好,早上从府城出来还是艳阳天,没想到中午就变天了。一行人紧赶慢赶还没赶到下一个城镇,雨就下起来了。
尽管马车做过防水处理,奈何雨太大,如果长时间在路上行驶难免会透雨。一行人决定找个地方避雨,好不容易发现一处村落,就在村子里找了户家里有空房的人家,给了些银子借了几间屋子。
桑林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听着外面哗啦哗啦的雨声,郁闷的说道:“大冬天的下这么大的雨着实少见,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停。”
郑凛掀开窗,透过窗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估摸道:“今晚不大可能会停了,先在此歇一晚,明天早上看情况。”
桑林叹了口气:“只能这样了。”
出门在外,就盼着一切顺顺当当。要是天气晴好,每天就能多赶路,能早些达到京城。这雨一下,不能赶路不说,阴冷潮湿的气息也让人不舒服,一个不慎就容易生病。
这时,这家的老汉从门口经过,听到两人的谈话,笑道:“这地界儿靠着大山,雨水就比别的地方多一些,往年这个时候下十天半个月的都有。”
正是这样,每年这个季节,这户人家会刻意腾出几间屋子,租给避雨的路人。谁让这里是北上的必经之路呢,多的是商旅和进京赶考的学子,不愁租不出去。
桑林一下子蔫了,懊恼道:“早知道这样,前两天天气好咱们就该多赶路,这下被雨拦住,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动身。”
郑凛安慰道:“不急,咱们出发的早,不会误了进京的日子。”
老汉也跟着说道:“确实急不得,这大山里头藏着匪徒,你们冒雨赶路可能会失财,他们就喜欢趁这个时候下山打劫。”
桑林吓了一跳:“不能吧?这里离府城近的很,那些匪徒胆子再大也不敢拦路打劫吧?”不怕招来府城的兵力,被围剿个干净吗?
老汉没把他的质疑放在心上,解释道:“这匪徒只图财不伤人命,也不会把钱财洗劫干净,他们抢了钱财往深山里头一钻,一场大雨就把他们得痕迹冲刷干净,就算报官了官府也抓不到人。”
且又不是什么大案,官府也不大放在心上,每次就派几个人查看一番就回去了,对那些匪徒连个震慑都没有。
桑林听的咂舌:“这匪徒还挺讲道义的嘛!”
郑凛听的无语,要是真讲道义,还会干这拦路打劫的事?那些匪徒之所以不敢伤人命,也不敢把路人的钱财洗劫一空,无非是怕闹大了惹恼了官府罢了。
这么做虽然得到的钱财会少一些,至少不会被官府盯上有性命之忧。来往的商旅路人也不会为了钱财豁出性命反抗,对他们来说反而安全了。
或者那些所谓的匪徒,就是居住在深山里的平民百姓。山里日子难过,就拉帮结伙下山劫财。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郑凛没打算充英雄跑去打匪徒,对桑林说道:“安全最重要,左右不缺这几天工夫,且住下来等雨停也无碍。”
桑林自然不会有意见,起身说道:“我去跟其他人说明情况,免得他们急着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