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两条发软的腿跑到抢救室门口,我激动地问医生:“您是在叫我吗,是叫丽丽的家属吗?”
医生瞪了我一眼,把我领进抢救室。
丽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安静地如同一个布娃娃。
我忽然浑身冰凉,揪住医生的手,忐忑不安地问:“她睡着了,对吗?”
医生甩开我的手,冷冷回答:“人死了,没救过来,我们已经尽力了。”
我两眼一黑,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压过来,差点昏倒在地。
双拳下意识握紧,尖尖的指甲扎进手掌心,我看着丽丽苍白的唇角,想哭却哭不出来。
她两只眼睛依旧睁得大大的,凝着重重的怨气。
我知道,她死不瞑目。
虽然路是她自己选的,可若不是生活实在无奈,谁愿意走上这条路呢。
今早她还笑着跟我打招呼,说晚上要请我吃火锅。谁知,突然一下子,她就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知道,被肮脏卑贱的生活吞噬的生命,她不是第一个,肯定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由于我和丽丽没有亲属关系,所以不能带走她的尸体,医生只好报警,等警察来处理。
警察把丽丽抬上车后,我也被带进了派出所。
面对警察的盘问,我用冷得刺骨的声音,平静地回答他们的问题。
我不知道丽丽是哪里人,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家人,只知道她很缺钱。在那种地方工作的人,谁不是为了钱呢。
警察没有询问太多,直接做主将她的尸体送去了火葬场。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变成一把没有人认领的骨灰。
可怜丽丽青春年少,说死就死了。
真贱呢,命如草芥,可悲可恨。
从派出所出来,我眼前总是浮现在丽丽那双挣得大大的眼睛,甚至耳边还回响着她的求救声。
我像个疯子一般,闭紧眼睛,拼命地摇头。
“叮铃……”
电话铃声驱逐走了那双眼睛,我如得了救星一般,迅速接通电话,听到电话对面的声音,我的心一下子又凉了下来,是张艳茹打来的。
“妈,这次要多少钱?”
张艳茹每次主动联系我都是要钱,所以,我已经养成了一听到她的声音,就发憷的习惯。
电话那头,张艳茹用谄媚地声调唠叨:“不多不多,就五万,妈急用。姜默,妈养你那么大不容易,你可不能丧良心哈。”
五万,不多?
呵呵!
我默默算了半天,也没算出五万块钱,我得喝多少瓶酒,任人**多少次才能换来?
烈酒穿喉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可悲的是,张艳茹从来不会在乎这些。在她的眼里,我只是她赚钱的机器。
谁会管一个机器的安危死活呢?
“我没有那么多。妈,你可不可以别赌了,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赌博是个无底洞,张艳茹自己陷在里面不够,还把我的人生也赔了进去。
“姜默,妈就这点爱好。明儿我一定能赢,连咱们的房贷一块赢回来。再说了,五万块钱,你随随便便跟人上个床,不就挣来了嘛。”
随随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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