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对上陆霈认真的目光。
他的脸离我只有半寸远,剑眉微蹙,眸光幽沉,温热的鼻息扑到我脸上,我有些不好意思。
微微垂下眼帘,我看见他腿上放着个车载药箱,侧眸看向前车镜,我能清楚地看到他的动作。
他正在用棉签涂抹我脸上的伤口,棉签应该是浸过碘酒之类的,我使劲咬着嘴唇,不再发出声音。
他的动作很轻柔,目光更是温柔似水,仿佛正在精心呵护一个珍宝。
我沉迷在他的温柔里,眼泪不受控制,夺眶而出。
他合上药箱,问:“很疼吗?”
我连忙摇头:“不疼,一点都不疼。”
他把药箱放回原处,又问:“既然不疼,你哭什么?”
我想了半天,回答:“其实,还是有一点疼的。”说着,我情不自禁地抬手,想要触摸疼痛的地方。
手臂被陆霈拽住,他沉声提醒我:“别乱摸,不想毁容的话,三天不能洗脸,也不能吃辣的!”
我用力点头,极力把更多的泪水憋回眼眶里。
我没有实话告诉他,我哭是因为我想起我爸爸。
从小爸爸把我当公主一样宠爱,他给我买了很多漂亮裙子、洋娃娃,给我请有名的舞蹈老师,给我梳头发编辫子……
大家都夸我爸爸忠厚老实,张艳茹说过,她当初就是看中我爸爸的人品,不顾家族反对嫁给他。
可惜,他的老实和善良到了生意场上,成了他最大的掣肘,一笔笔投资节节失败,终于把张艳茹的嫁妆败光,他跳楼自杀,我的悲惨命运从此开始。
刹车的声音把我从回忆中拉回来,我跟着陆霈下车,他牵起我的手的时候,我的心莫名地暖了一下。
陆宅很大,比我小时候常去的游乐园还大。
一派中式建筑,到处亭楼水榭,处处皆风景,比闻名中外的苏州园林还要美丽。
我被陆霈领到院子最里头,他松开手,一个看似五十多岁的女人走过来,恭敬地跟他打招呼。
陆霈点了下头以示回应,然后对我说:“这位是梁嫂,以后你在家里有什么需要,找她就行。”
我撑出甜甜的笑脸,道:“梁嫂,你好,我叫姜默。”
梁嫂的目光从陆霈身上挪到我身上,殷勤地回应:“太太,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哦,您的行李在停车场吧,我去帮您拿。”
我挥手叫住她:“不用,我没有行李。”
梁嫂马上说:“对了,二少交代过,新房已经收拾好了,您直接过去就行,要不,您现在和我过去看看?”
我侧头看上陆霈,他没理我,低头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对梁嫂说:“我晚上不回来了,你带着她到处走走,让她先熟悉下环境。”
陆宅实在是太大了,梁嫂领着我走了半个多小时,走得我腿脚酸,还没有逛遍。
梁嫂见我走得越来越慢,笑道:“今天就逛到这里吧,反正来日方长,我先去忙,太太您有事就叫我。”
我木木地看着梁嫂走远,无措地站在假山前,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我不明白陆霈是什么意思,他让我做陆太太,没有婚礼也没有领证,直接把我带回陆宅,然后还说今晚不回来。
他不会是戏弄我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