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发烧了。”
坏笑的眼睛盯着我,他坐起身倚着床头,摇了下头感叹:“某些人思想太不健康,我不过想试试你的体温,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我无语凝噎。
有那么样试体温的吗!
陆宅那么大,连个体温计都没有?
撇过脸,我懒得搭理陆霈。闭上眼睛,我想再睡一觉,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我总是睡不醒。
大概因为之前太累了吧。
在倾城工作好几年,我为了多挣点钱,每天从晚上六点到凌晨五点半,接近十二个小时,一刻不停地穿梭在各个包房之间,强撑着笑脸往肚子里灌酒。
没有假期,只有胃出血住院的时候才能歇一歇,出了院立马又开始把酒当水喝。
这些年我为了帮张艳茹还钱,拼命地攒钱,不舍得吃不舍得穿,一毛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看着小姐妹一个接一个被豪车接走,我有过好几次动摇。
谁不想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啊,谁不想每天只需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会有刷不完的卡?
之前,也有过男人想要包养我,而且不止一个。
然而,动摇归动摇,我骨子里天生憋着一股子倔劲儿,用张艳茹的话来说,就是不识抬举。
我盼着有一天靠自己的能力改变命运,可是,理想和现实是两码事,计划总不如变化快。
小时候我梦想考全国最好的大学,可我连大学的门都没摸过,就被张艳茹逼着一脚踏进了声色犬马的倾城夜总会。
做陪酒女郎的时候,我每天都盼着早日还清欠债,再也不过看人脸色的卑微日子,结果,到头来,债越欠越多,这辈子恐怕都还不清了。
略微粗粝的指肚抚过我眼睛周围,我才意识到,自己流泪了。
挺奇怪的,我以前是个很坚强的人,就算被客人脚踩到头顶上我都不掉一滴眼泪,倔强地死咬着嘴唇。
这两天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容易掉眼泪,想起刷微博时看到的话,眼泪多了是初老的症状之一。
我不禁自嘲地笑出了声,我刚过二十岁,就开始变老了吗?
陆霈的头凑过来,他的吻落在我眉心中央。
我的视线与他下巴平行,短短的胡须时不时蹭着我的鼻尖,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我心头荡漾开来。
我才刚闭上眼睛,就听见陆雪的尖叫。
“二哥,你怎么和这个女人睡在一起?”
陆雪高跟鞋踩得咯噔咯噔响,她飞快地窜到床前,伸手就要拽盖在我身上的薄被。
我两只手死死揪住被角,并且双脚用力压住被子底端,默默地与她抗衡。
她扯不动我身上的被子,气得满脸通红,冲着陆霈大叫:“二哥,你们要不要脸啊!”
“不是说她是大哥的太太吗,你就是再恨大哥,也不能做出这种事啊。一定是这个女人不要脸勾引你!”
“快来人抓奸啊!”
陆雪大喊着跳上床,想要抓我的头发,被陆霈猛地一推,从床上掉下去,咣当一下子摔倒在地。
她爬起来,恨切地瞪着我,质问:“二哥,你居然向着这个贱货,我还是你亲妹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