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似乎也明亮了许多。
这一夜,北虞早早的睡下了。
睡到半夜,北虞忽然被一声轻唤叫醒了。北虞睁开眼睛,借着月光,只见床边上站着一个罩着青纱的男子。
北虞第一个反应是,难道杨氏等不及派人要杀了自己?
北虞转念一想,若是自己真死在这祖先堂里,定会闹得常平侯府里不得安宁。她这种死法,等于说有人直接和自己的父亲徐宏俭叫板,徐宏俭定会觉得脸上无光的。所以,杨氏不会做这种蠢事。
那么这人到底要干什么?
虽然穿着外袄,北虞还是本能的把身子往后缩了缩。祖先堂里人本就少,若是真出了什么事,自己真是没处叫人。北虞更奇怪小蛮几个为什么没人出声,她们不会遇到什么不测了罢?!
北虞还没等叫出声来,来人已经说话了,“徐姑娘不必惊慌,我与徐姑娘上一次在普照寺的竹林里曾谋过面。”
北虞听闻此话,先是吃惊,望向来人,果然和普照寺那日相救的人身量相当。再看那块罩着面的青纱,北虞隐隐觉得就是那个人。
“原来是你?”
男子并未在意北虞话中隐隐的戒备,他继续说道:“我已给姑娘的丫头做了迷香,一会儿子人就会醒来,我只想问姑娘一句话,我已知姑娘受了些冤屈,不知姑娘可想我救姑娘出去?”
北虞眉头微微蹙起,这个人怎么知晓她在常平侯府里的事?她受了害之事,连**奶冯氏都不知晓,眼前人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在常平侯府里,他也是有眼线的么?
北虞略一思量,便道:“多谢恩公直言,但是我不准备离开这里,若是离开,我这罪名便坐实了。”
“而且,我若是便走,有许多事却不能善了。几个丫头忠心于我,我不辞而别,她们的后果比现在的我更会凄惨。还有,我也有许多放心不下。恩公即是知我家事,也该知晓我祖父身子不好,我不能就此走掉,而弃我祖父于不顾。”
北虞的回答似乎在男子意料之中,男子并未犹豫,便又道,“那你要我去帮你瞧瞧你祖父么?”
北虞垂下眼来,“多谢恩公美意,不必了,我欠恩公的已是太多了。祖父那里,我想还是有别的办法的。”
男子没说话,片刻后才道,“即是如此,倒也便罢了,我这里有一把小匕首,很小,却极锋利,倒适合女子用,你留着罢,这把匕首虽不能伤及人性命,许是有一天能帮你护身。”
男子说完,从手掌从拿出一把小匕首,放在床边,也不多话,转身便走。
北虞望向飞身而跃的男子,半晌没回过神来。这简直像自己做的一场梦一般,此人来无影,去无踪,从前他帮自己若是偶然的话,可是这次,他为什么要来多此一举帮自己这一次的呢?
刚才,北虞很想让这个男子去帮她救出老侯爷。可是,北虞并不知对方身份。至少不能肯定对方和常平侯府的关系。北虞能确定的是,男子和韩良并无关系。老侯爷和韩良却不能放在一处比。
男子能知晓常平侯府里自己被关之事,就保不齐是不是谁暗中的帮手。若是此人真与杨氏有什么暗中交葛,自己要救老侯爷的话,可就成了老侯爷的催命符了。北虞不能让老侯爷受了这种威胁。
可是来人为什么要赠给自己一把匕首呢?会是自己多想了?
北虞缓缓躺了下去,脑中闪着解不开的疑问,手指触到冰冷的匕首上。北虞把匕首握在掌心中,缓缓合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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