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嗣拧了拧眉头,抽了纸巾摁在她鲜血淋漓的手背上。
陵嗣把小护士叫了回来:“给她换只手继续输液。”
于是小护士“哒哒哒”的走了回来,站在郝映的身边,弱弱的说了句:“麻烦伸下右手。”
郝映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噩梦早已经醒了,她身边的陵嗣是切实存在着的。她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放了下去。
小心翼翼的给郝映换了只手扎针,生怕哪个动作不对,惹恼了这个浑身散发着寒意的男人。迅速弄好,逃也似的离开了。
郝映不敢看陵嗣,只能装傻,抬起脑袋静静的看着看着支架上的药水瓶。倒吊着的药瓶里还有大半瓶的药水,随着皮管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终于清醒了?”陵嗣在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巾,摁在郝映流血的左手背上。他的力道太大,郝映忍不住龇了下牙。
“现在知道痛了?刚刚扯开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痛,嗯?”陵嗣冷着脸,口气很差。
郝映也知道她刚刚的动静是大了点,有点心虚,说话也轻飘飘的,“我这不是病糊涂了么。”这句话既是为自己刚刚的失礼找了理由,又间接对陵嗣示弱,让他别跟自己计较。
陵嗣淡漠了瞥了她一眼,心里还生着气,没说话,只是从鼻子里出了一口气,不满的“哼”了一声。
她提着一口气,四处寻找秦子恬的身影,“子恬他们呢?”她刚刚明明是在子恬的家里。
陵嗣嗤笑出声,“我还以为你又要问我一遍,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唉。”郝映也不管他口气中的嘲讽,轻轻的叹了口气。
陵嗣见她一副心烦意乱的样子,忍不住拧着眉头说:“怎么说这次也是我救了你,你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吗?”
郝映这才想起之前的事情。
她想,陵嗣这人对她来说也不尽是坏处,还是有点用处的。
在梦里她还一直为郝笑跟吴廖的事情纠结,无比的心疼呢,这会儿看着陵嗣那张俊脸,忽然就只剩下心烦跟反感了。
她又看了看这一应俱全像是酒店的病房,瘪了瘪嘴,言不由衷的说了句:“谢谢你。”
见她现在是彻底清醒了,陵嗣开始秋后算账了,“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我会吃了你?”
郝映一愣,小心翼翼的摇头。不是妖怪,却比妖怪更为可怕。
“那你叫什么,跑什么?”
“我……这不是……那什么……”
陵嗣不让她打马虎眼,“是什么?”
郝映吧唧吧唧干涩的嘴巴,“我这不是做噩梦了么。”
“看来在你心里,我是你的噩梦啊。”陵嗣说。
郝映没说话,心想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陵嗣阴森森的盯着她那张白净的脸,忽然伸手狠狠的捏了一下。
不过几番接触下来,郝映也大概能摸清陵嗣的脾气。陵嗣真正介意的事情一般都不会说出来,然后闷声不吭的咬人,现在这种情况,应该这没大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