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撑着伞,缓步走向雨中。
陵嗣抿唇,抬步尾随。
郝映停下脚步,转头望着毫无遮蔽站在雨中的陵嗣,淡淡的说道:“对了,花也不需要再送了,送花小哥已经替你把所有该说的都说清楚了。现在,公司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妻子。”
她勾了勾唇角,却并没有笑意,“不要再跟过来了,我真的需要冷静。你这样跟着我,我没有办法理智思考,就像子恬厌恶江煜恒那样,我想你应该懂。我需要自由,不需要全方位监控。”
陵嗣失落的站在原地,看着她渐行渐远。
她的背影在雨帘中模糊,他觉得,他们好不容易才走近一点心,倏地回到了远点。不,两颗心相距更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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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了个热水澡,裹着厚厚的毛巾毯,她缩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眼前的人递上一杯刚煮好的姜茶,“喝点暖暖,虽说是夏天,也不能这么淋雨。”
郝映没想到,收留她的人会是袁羽。
更没想到,袁羽会有这样好的一个房子。这房子从室内隔断到装修还有摆设,无一不精致,根本不像是个普通白领能够买得起的房子。像是看出了郝映的疑惑,袁羽笑了笑,带着几分苦涩,“正是因为怕看见你们这样的眼神,我才会尽量住员工宿舍不来这里。”
“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郝映捧着热乎乎的姜茶,暖意从手心一直传递到心里。她不相信,袁羽这样好的一个人真的会放下尊严去做那些为人所不耻的事情。
“难言之隐都是借口,事实就是,我从大一那年就跟了那个人。我那时缺钱,所以做了一笔皮肉交易,他觉得大学生干净,便想着长远发展。”袁羽声音很平静,一如往常,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情一般,“反正脏都脏了,又何必故作清高。他见我什么都不要,似是不想委屈我,便给我买了这么一间房子。”
“而你并不在意这些,只想靠自己的双手生活。”郝映疼惜的望着袁羽。
“你为什么觉得我不是贪图钱财的人?”袁羽诧异的看她。
“那种人的人跟你的眼神是不一样的。”郝映喝了口姜茶,辛辣而又甘甜的味道暖融了脾肺,“虽然你的眼神沉着,但并不复杂。”
“没想到还能找到一个相信我的人,我自己都快不相信自己了。我要是真的清高,就不会要这个房子,我只是在逃避,不想看见罢了。”袁羽轻轻的笑了,那样释然的笑意仿佛是春日最和煦的光。
没想到这样淡然的一个人,也有着这样的过去。怪不得那时她误会袁羽出卖自己,她变现的是那样淡然自若,这些年来,她肯定受了不少误解,袁羽已经被迫习惯。
郝映犹豫了半晌,才问出口,“他还找你吗?”
“我没有拒绝的权利,我只要在江城一天,不论走到哪里,他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将我抓出来。”袁羽眼神黯淡,她也试过离开,可男人可笑尊严和占有欲又岂是那么容易让她走掉。
两人有些相近的遭遇让郝映鼻子发酸。
她俯身抱住袁羽,闷闷的哭了起来。
男人真不是个东西,陵嗣是这样,一个个的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