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之幸,极具夸大之言辞!”
“说什么不能让一个外物凌驾于吾辈头顶,不能让一个异种有能力影响吾等修行。嘿嘿,抱歉,那是大树森林才考虑的事,吾等杂草,头顶压的又何止道君一座大山?”
“彼辈为何这么做?还不是想用咱们的性命去博他自己的富贵?”
“如此,吾等只管看着就是了!”
“道君如果胜,实在是吾等之幸!”
…………
这两种观点代表着绝大部分修士对这次大开辟的观感!
只是,没有切身厉害关系的修士可以做此选择,但深陷其中的那些人,却只能无奈的随波逐流,就算想急流勇退、明哲保身也是晚了。
南宫家此时同样全部出动。
万余修士在空中排列出整肃的军阵,仅剩的两名元婴陪着稷下学宫派来的“监军”,一脸冰寒的看着自家的底蕴和精华,就这么无可奈何的被人一锅端。
相比无忧谷的滔天士气,南宫家军阵整齐而肃穆,望之更像一只有战斗力的正规军。
然而,这军中弥漫的绝不是大战来临之前的兴奋和忐忑,也不是相救神主的毅然和破釜沉舟,而是——茫然!
失去了南宫离,就等于失去了擎天之柱,南宫世家这座大厦就失去了屹立的基础,就像一只没了牙的老虎,空有诺大的家业和名头,却没有了足够的实力和威慑力。
元婴是撑不起这份家业的,仅脚下这座能够结婴的灵山,就不是区区两个元婴撑起的家门可以占据的。
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不,借口‘南宫神主失陷,家族后辈嫡脉岂有不去全力营救之理?’,稷下学宫一纸令下,南宫家就不得不尽起麾下精华,踏上这危险重重的莫测之行。
也许其他参加大开辟的宗门,还有侥幸的想法。
南宫家的两名元婴却有了不详之预感。
此行如果能救助神主脱困也就罢了,如果不能,两人的性命可能就堪忧!
“师兄,怎么办?”说话的是南宫家仅剩的元婴之一,就是那位在青雀陨落的当晚,曾经制住分身的元婴女修。
“御兽门那边联系的怎么样?”另一位元婴中期的老修传音回来。
“没什么进展,青雀以死,她那一支正等候总山的旨意,大体逃不过被瓜分的结局。”
“那就没办法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成想,我南宫家居然落到如此境地。神主一去,尽是些落井下石之人。”
“不怪他们,神主这些年行事是有些乖张……”
“哼!我的傻师兄啊,这哪里是因为神主,这是眼馋咱们这份家业啊……这次只要你我二人出现什么意外,这家门眼看就要烟消云散了!”
“我知道……我知道……”
两人趁着稷下学宫的“监军”不留神,这才传音商议,就这么一点空隙,很快就被人给堵上了。
那监军从下方的军阵回转,人还没到,就远远的笑道:“南宫家不愧是世家大族,有这份军阵,天下之大,那里不可去的?”
元婴女修闻言脸色一寒,旁边的老修暗自给她使了眼色,才让她稍缓颜色。
诸事以毕,大地上,方圆千里的凡人城市和村镇焚香作礼,目送自家仙师浩浩荡荡的出了山门,一路向北而行。
南宫家的元婴女修注视脚下的凡俗世界,不知为何,突然悲从心来。
此次动荡结束后,脚下这几百万生民,还能留下几成?
身边这万余精华,还能剩下多少?
自己是生还是死?
想她南宫暮雪,三百岁结婴以来,何曾想过还有这么一天!?
这不是做生死斗,敌人是背后的那只无形之手。
这不是修行冲关,茫茫然没有一个目标,没有个可以努力和拼命之处!
只有大势,只有选择,让她不得不从!
好一个不得不从!
南宫暮雪眼中的寒芒一闪。
“暮雪师妹!?”
南宫暮雪厌恶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明知是谁,却故意问了句:“谁?”
“师妹真是风趣,这样的情势下,还有心思戏耍!?”
“哼,我道是谁,原来是监军大人……进来吧!”
门户吱呀的一声推开,稷下学宫的“监军使”含笑的踏步入内。
“打扰师妹清修了!”
“明知打扰还要做这恶客,看来李师兄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南宫暮雪含沙射影的讽刺道。
李师兄闻言苦笑一声,在南宫暮雪的对面盘坐下来。
“说吧,有那些人眼馋我家基业!?”南宫暮雪冷声道。
“反正没有我李家!”
“那你为何而来?”
“我来是为了一个人……”
南宫暮雪紧盯着李师兄的眼,问:“谁?”
“正是师妹你!”
“我!?”
“是啊,我是受人之托,来向师妹提亲的!”
南宫暮雪闻言一震,接着,整个人都像是没了生气。
李师兄见了心中暗叹,也不急,给她一点接受和缓冲的时间。
良久……
“为何人提亲?”南宫暮雪再次开口,嗓音已经沙哑暗沉。
“说起来此人和师妹也是门当户对,他家虽然没有神主,可也是……”
“到底是那家?”
“……芈家!”
“芈家何人?他家人才凋零,芈广盛失踪已久,听说是陷在道君手中……莫非是那个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
“正是这位芈师兄!”
“你!!”南宫暮雪尽管早有预料,还是被血淋淋的真实给深深的羞辱了。
一个寿元不久,黄土都埋到脖子上的人……
她的寿元还不到千年,就已经是元婴中期,她家是有神主的超级世家,那芈家是个什么东西!!
“师妹好好考虑吧……这芈家前不久是立了大功的,天地峰都对他家另眼相看,也不全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