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约,再通过芈家,搭上天地峰这条线……
只是啊,这些蠢物就是不明白。
一个超级家族的底子,却是只有一个元婴在支撑。
上万年的积累,多少资源,多少珍宝,多少神通妙法,多少……
如此庞大的利益,除非天地峰公开发话,否则,凭一个芈家,凭芈家那拐了几道弯的联系,就能狐假虎威,吓的已经眼红心跳的豺狼偃旗息鼓?
天真!
人就只是这样。
绝境时,就是一根救命稻草也要抓住。
还拼命放大这根稻草的作用,并用它不断的安慰或者麻痹自己,兴起万一的侥幸。
直到答案揭开,才发现这根稻草一点用都没用,那个时候再醒悟就已经晚了。
师兄如此,这些人也是如此。
都以为她任性狂勃,都以为她不识大体……
嘿嘿!
现在都知道了。
自己要举家投靠道君。
这十万修士精华,就是自己献上的贺礼!
有了这十万修士,自己的功劳就足以达到裂土封建的顶级。
到时候,化家为国,占据一座六阶上品的灵山作为道场根基,再积极经营,若干年后形式变幻,焉知我南宫暮雪没有重回巅峰的那一日?
如果有这一日,如果有这一日……
这句话像个魔咒,不断的在南宫暮雪心中回响。
不甘、决裂、仇恨和报复之念,在她心中沸腾激烈,以至她那绝美的面容都有些微微的扭曲。
现场的家老、精英眼看如此,都息了最后的劝诫之念。
很多人心中深恨。
恨南宫暮雪,也恨自己。
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早看出南宫暮雪的诡计。
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当机立断,早点逃离南宫家这艘即将倾覆的贼船?
一时犹豫,一时糊涂,或者说一念之仁,终究导致了当下这万劫不复的局面。
在这些人看来,投靠毫无胜机的道君,不是万劫不复是什么?
形式的变化,道君新取得高度、位置、威能,终究还没有传扬开来。
弥撒现场发生的神降,大预言,牧师以及神术的横空出世,还没来得及发挥巨大的影响。
大军前行,一路小心谨慎,一路顺利的抵达占领的缺口位置。
这是一座重兵防御的灵山,现如今,俨然已经成为一座防御森严的要塞。
高达六阶的护山大阵,已经有了扭曲空间形成绝壁的雏形。
这样的大阵还不止一座,而是连绵十余座。
共同支撑起一个宽几十里的战场正面。
不计其数的荒兽就在这条战线的正面云集。
只是不知为何,高阶的一个没看见,全是一些群居的、以数量取胜的异兽。
如果这个时候,敏感的人回望己方。
同样能发现一个弊端。
那就是,那些大家大宗子弟,同样很少有人加入到这场“建功立业”的行动中。
是他们不想冒险?
不……
只能说他们消息灵通,或者从什么渠道获得了什么样的暗示,才纷纷从这蹊跷的行动中抽身。
换句话来说,这十万修士大军,全是一些消息不怎么灵通的宗门修士和散修组成。
这就代表着,他们自身和背靠的势力与人脉浅薄,也预示着稷下学宫和所有神主都沉默的原因。
试探的棋子,或者说……
南宫暮雪冷冷一笑,说道:“也许人家是“羞刀难入鞘”,索性顺水推舟,用这十万人性命,找个台阶。”
一人听了只觉得不可思议,惊呼道:“台阶,什么台阶?”
“什么台阶?当然是如何收场的!”
“老祖,莫非……战局有变!?”
南宫暮雪暗骂自家的这些家老和精英都是蠢物,实际上,这些人那个不是奸猾似鬼?
当下就有人猜到了最不可能发生的趋势,这是这个趋势说出来,连南宫暮雪都不敢十分的确定。
“不必多言,尔等就装作不知!”
“可已经有人在嘀咕了……”
南宫暮雪眼神一寒,道:“谁?”
“佘家,谢家……”
“哼!”南宫暮雪冷哼一声,想了想这两家都是有元婴修士存在的,轻易动不得,只能烦躁的说道:“夜长梦多,我们最多只能修整两日,两日后,胁裹他们一起动身!”
“可……”
“没有其他可能了,木以成舟,这时候再犹豫,难道是真想万劫不复吗?”
是啊!
木已成舟!
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可领民怎么办,几百万人丁……”
“该舍就要舍,尔等放心,核心的亲族,已经在教廷的安排下动身了,最多半旬,他们就能抵达千幻谷。”
……
“抛家弃业,抛家弃业……”一个老修潸然泪下,泣不成声的念道。
与会之人闻之都是沉默,凄然的气氛笼罩,南宫暮雪心中不耐,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再苛责什么。
如此,两日后!
“兽潮怎么退了!!”
一朝醒来,所有修士都发现,挡在前方的无边兽潮退了个无影无踪。
空荡荡的前路就此敞开,千幻谷的门户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出现。
“怕是有什么诡计,我看还是暂缓一二,再观察些许时日!”
南宫暮雪听了,慷慨激昂的高呼:“肯定是神主们取得了重大突破,胜局锁定了,此可谓天赐良机,如果不抓住……”
是啊!
早该突破了!
一个道君而已!
连狼王和释圣都出手了。
算算一同出手的化神!
道君能支撑这么久已经难能可贵。
于是,迟疑和理智之言,很快就被火热的愿景击溃。
所有人望着敞开的门户,宛如望着一个被打开的金山。
“听我号令,大军,起!”
“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