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何氏想到颜景泰还有功名,不得不承认陈茵说的有理,至于颜竹玉,看颜璐的意思是不打算那么早给她定亲,只怕也要拖到十六七岁才说亲,这两个孩子都晚了,就更别说颜竹君和颜景瑜了。
这番思量,何氏不再讨论孩子们的亲事,转而问起今年家中的收入问题。
陈茵一直在做接生婆的活计,现在名声打出去了,附近村子有人即将临盆的都会找她,一次也能有三四十文钱,对她一个妇道人家来说已经是很大的一笔银钱了。
再加上她的两个儿子都小,没什么花钱的地方,颜正然又风雨无阻的捕鱼赚钱,家里的条件还是很宽裕的。
夫妻俩很少打听颜正茂摆摊的事情,是以陈茵并不清楚大房一年大概的收入,只知道大房两个儿子都在书院念书,一年束脩就要八贯钱,因为颜景泰去了秀才院比启蒙院贵了不少,更别说还有笔墨纸砚那些烧钱的地方。
陈茵估摸着大房一年花在两个儿子身上的银钱少说也要十五贯钱,那摆摊就算生意再好也很难在一年之内攒下十五贯钱,要不颜竹玉也不用每天睡醒一睁眼就做绣活来补贴家用。
“大嫂,我们那里还有点存银,你们要是有急用我们也能搭把手,总归要先把景泰他们兄弟两培养出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道理陈茵很清楚,在大是大非面前她从来不曾出错过。
何氏顿了顿,片刻才轻笑道:“你们有心了,不过家里还不至于到那个地步,之前孩子他爹摆摊生意不错,也有点积蓄,现在虽然不出摊了,却还在继续捕鱼,也没闲着,更别说还有二丫头做绣活的钱,我们还真不缺这点费用,就是担心再这么下去流民多了,有人进了我们东清浦就麻烦了!
唉!其实说实在的,穷家也有穷家的好处,至少在这样的年景里不会遭贼惦记,你说家里都一穷二白了,贼人也没那心思上门抢去,要我说,现在最安全的反倒是东阳湖上的渔家,都是穷苦人家,也没什么好偷的,我们家就不一样了。
放眼这十里八乡,也就那么一两户盖了青砖瓦房,你说贼人不偷我们家偷谁家?再加上这东清浦没什么人,我这心实在不踏实!”
被何氏这一说,陈茵不由得跟着紧张兮兮。
大半天一直魂不守舍的,最后竟然让颜正茂去桃花村弄了两只半大不小的黑土狗过来。
颜竹君还好一些,颜竹玉被吓得半死,轻易不敢靠近两只土狗。
陈茵霸气地笑道:“有了这两条狗,我们晚上也能睡得踏实一些。”
颜竹君摸着土狗的毛皮,好奇地追问道:“小婶打算让它们晚上巡逻吗?”
“那可不!这狗可比人警觉多了,要是有陌生人靠近,他们立马会大声叫起来,可比人要及时多了!你还别说,现在弄这土狗可不容易,就这两条狗还是我奶奶出面卖人情才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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