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戎自认为迄今为止经历过许多非人的折磨,那些名医打着治疗的旗号,领着白老太君给的大把银子,无比卖力地在他们兄妹身上尝试各种的手段。
每次被那些人摆弄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只是一团乌糟的烂肉。
如果一个人自小都过着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即便如此还不舍得去死,那么还有什么痛苦是不能忍受的呢?
这是朱戎心底最后的骄傲,即便他什么都没有,他还有忍受疼痛的心志。
但就在他整个人浸入药汤之后,不到一息时间,原本温热的药汤却突然产生了骤变!
痛!痛!痛!
原本只是有点刺激的药汤仿佛瞬间异变成了一锅煮沸的滚油!
朱戎听见自己的皮肉滋滋作响,就如同被真的在被煎炸一般。
仿佛万根针刺入皮肉,还一个劲的往他的骨头缝里钻。
痛彻心肺。
朱戎原本游刃有余的脸变得扭曲,一声痛叫抑制不住穿喉而出,凄厉盘旋。
“哥!哥!你怎么了?”在外间的朱玥听到兄长的惨叫,冲到净房之外,却踌躇着不敢进来。
“我没事,”朱戎从药汤里探出头来,牙关咬得咯吱作响,嘶哑地向外面吼道。
“可……”听声音朱玥似乎是在外面哭了起来,朱戎因为剧痛视线已经模糊,但手紧紧抓住浴桶的边缘,手背上青筋暴起。
“你可千万别进来,我没穿衣服呢。”朱戎大口喘着气,尽量用平稳的语气向外面说道。
“嗯。”朱玥带着哭腔在外面应道。
朱戎抬起头来,凶狠地盯着在浴桶边负手而立的朱鸾。
少女的眼睛如斯美丽,又如斯冷淡,居高临下又悲天悯人。
摄人心魂,又让人无比火大的眼神,
他紧咬牙关,拼命抑制冲到嗓子里的痛叫,压抑成喉咙深处一声声低沉骇人的嘶吼。
“很痛吗?”朱鸾面无表情的看着浴桶里的朱戎。
“你干了什么?”朱戎咬牙切齿的问道。
“加了点药引。”朱鸾脸上浮现出一个极淡的笑意,“会痛说明有效果,我原本担心过了一世就没效果了。”
少女盯着自己雪白的手掌。
“哈?”朱戎不明白这个堂妹又在说些什么,他也没有力气继续追问。不到一刻钟,少年的眼神失去了焦距,随后软软地滑进了浴桶里。
朱鸾看上去对这样的情况早有心理准备,不慌不忙地挽起袖子,抓住赤身裸体的少年的胳膊,在药汤里又涮了几个来回,随后将他从浴桶拖了出来。
浴桶边摆着一方矮榻,上面铺着浴巾,朱鸾将湿淋淋的朱戎拖到榻上,用浴巾搓揉了几下,扯掉浴巾丢到了地上。
少年满是毒瘤早已走形的身体毫无遮掩的暴露在她的面前,朱鸾坦然地看着这副身体,将其摆成侧躺的姿势,捅了捅矮榻旁烧得正旺的两大盆炭火,从布包里挑出几把短刀在火上缓慢烧灼,随后用浸泡了烈酒的白布擦拭。
朱鸾深深吸了一口气,戴上一副皮子缝制的手套,将炭火踢的离朱戎更近一些,于朱戎心口三寸处最大的一处毒瘤开始下刀,切开了紫黑色的毒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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