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我侄子那天说给我买了个新上市的苹果,好几千块,我还纳闷一个苹果这么贵难道是黄金做的。结果原来是手机。哈哈哈哈哈!”
最后的一串笑声特别地爽朗,让人听着格外舒服,而且有种莫名感染力,大家又跟着笑了。
阮舒原本因为被他吵得睡不着有点烦,直至他全部的话都说完,理解他的情有可原,并非故意没有教养地在公共场合嚷嚷,便也就算了。
调整了一下眼罩,她重新入眠,脑中自发勾勒出一个模模糊糊没有具体脸相的萌大叔。
海城。
绿水豪庭的地下停车场。
傅令元坐在车内,单只手臂曲折着靠在完全敞开着的车窗上,指间夹着一根燃到一半的烟,听站在车门旁的九思在汇报。
“阮总今天一早的飞机去江城出差。她昨天没告诉我们行程,也没给我们买随行的机票,所以我和二筒只能送她到机场为止,就分开了。机票买不到,我和二筒无法和傅先生您取得联系,暂时也做不了决定。”
傅令元眯眸,抬起手将烟塞进嘴里,忽而问:“你说,她让你们原话转告什么?”
“阮总说,她不是犯人,不是非得每天都要被傅先生您监视。”
“犯人……监视……”缓缓地吐出白色的烟圈,傅令元于唇齿间饶有趣味般地重复这两个字眼,低低地轻笑一下,“看来她这句话憋在心里很久了。”
转瞬他便似想起来什么,询问:“昨天晚上她是离开马医生的心理咨询室后直接去的C’Blue?”
“嗯。”九思点头,“中途路过C’Blue,阮总突然让二筒调头过去。”
“进酒吧之前,她是不是还特意补妆了?”傅令元往车窗外轻轻弹了弹烟灰,嗓音乍听着悠然,稍加辨别却能感受到暗藏的锋芒。
九思认真回忆之后,点头:“是的,傅先生。阮舒确实补了会儿妆。”
闻言,傅令元略微嘲弄地勾了勾唇——昨晚见到她的时候,他第一眼就瞧出她的妆和早上出门时不太一样,包括衬衣的领口多松了两颗扣子,他也看在眼里。
原先他理解为,她是为了配合酒吧的氛围。可是他问她为什么心血来潮来泡吧时,他却发现她撒谎了。这便令他突然更加感兴趣她隐瞒的原因,只是当时另有意外状况,他没来得及问。
未曾料想,答案那般出乎意料。
呵呵。
脑中浮现着她昨天的就诊记录里马以给出的建议,傅令元眸心深光敛起,冷着脸将手中已经不自觉稍到头的烟捻灭,沉声吩咐赵十三道:“打电话给小爷,问他借私人飞机。”
赵十三敏感地察觉他情绪上的不对劲,神色一肃,连忙应承:“是,老大。”
机舱内的广播提醒大家飞机即将抵达江城机场。
阮舒在缓缓下落的身体失重中醒来,揉了揉脖子又舒展了两下腰和手臂的筋骨,感觉比先前精神了不少。
不多时,飞机安全落地,得到乘务员们可下飞机的通知后,她解开腰上的安全带,起身离开椅座,下意识地朝先前闹出那么大动静的方向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