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夫妻俩便一起出现,无疑引起大家暗地里的骚动。
阮舒可顾不得他们的骚动,兀自检查一遍一会儿会议需要的东西,便带着苗佳去了会堂。
傅令元跟着一起去了。
阮舒是在她自己的演讲完毕结束之后下台来时,发现傅令元从侧门走出去的身影,手里拿着手机,应该是出去接电话。
……
“说。”傅令元简洁吐字,走到过道尽头的窗边,窗户是敞开的,泄进来春日微凉的空气。
“老大,我黑进航空公司的系统确认过了,黄金荣和阮姐昨天所乘的是同一航班,而且两人都在同一机舱,座位只差两排。”栗青汇报。
傅令元的目光不自觉地轻闪,垂在身侧的那只手攥成拳头,在窗框上轻轻捶了捶,眸底有浓墨在翻滚。
他许久未出声,栗青狐疑:“怎么了老大?是有什么问题?”他猜测,“是担心黄金荣会像以前陈青洲那样,对阮姐不利?”
“不是。”傅令元的声音有股不常在他身上听到的无奈,有点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你觉得,如果在事先不认识林夫人和你们阮姐的情况下,看到她们两个人,会猜到她们之间的关系么?”
栗青几乎毫不犹豫就回答:“会。林夫人和阮姐有四五分相像,想来林夫人年轻的时候,应该和阮姐更像。”
闻言,傅令元神色间更是凝重。
栗青已从方才傅令元与他的对话中揣测出端倪:“老大,你该不会要告诉我,黄金荣以前是见过林夫人的?”
他很是诧异:“不对啊,之前不是排除过,青帮里头认得林夫人的人已经全都过世了,不是么?”
傅令元又默了一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接交待道:“你看看能不能查到黄金荣现在在江城住在什么地方。尽快回复我。”
此话一出,栗青基本确定方才的猜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若真的如此,代表一个巨大纰漏的出现。他意识到严重性,未再多问,只连忙应承:“好的老大,我马上去办!”
挂断电话,傅令元没有再进去会堂,继续独自一人,单只手臂支在窗台上,斜着身体靠立。
伸手到口袋里摸烟盒,刚拿出来,便有守在会堂外的工作人员走过来提醒:“抱歉,这位现在,这里不能抽烟。如果你有需要,请移步专门的吸烟区域。”
傅令元顺着工作人员所指的方向瞟一眼,觉得距离太远,放弃了念头,收起了打火机,抽出一根烟卷塞进嘴里,示意他不点燃,工作人员这才离开。
……
后半截的会议,阮舒基本没怎么认真在听,看似安静地坐在座位里,目光则时不时朝会堂的四个门瞥去目光。然而直至会议结束,都未再见傅令元进来。
人群纷纷往外涌。
阮舒没再最挤的时候离开,等到人走了大半,她才携苗佳不疾不徐地出去,特意走的是傅令元先前出去的那扇门。
刚跨出去,她有所感应般地无意识地左手边的方向望去,一眼望见了傅令元,站在过道尽头的窗前,身影因为逆光而虚幻在淡淡的光晕里,显得有些遥远。
然而她能清楚地看见他的眼睛定在她的身上,黑漆漆的,静而沉,而复杂。
两人都没动。
稍站立几秒,阮舒选择主动走过去,但在隔了三、四步左右的距离就停下,不再靠近,也没有说话。
见状,傅令元的手臂从窗台上放下,站直身体,将这剩下的三、四步距离走完,来到她面前,双手抄兜站定:“傅太太在每一件事情上,都要锱铢必较,和我暗暗较劲,不愿意吃半点的亏。”
他的目光很深,像一口井,似一不小心就会将人吸进去。
阮舒抿着唇,神色很平静地说:“可实际上,我还是吃亏了。”
“是么……”傅令元略略拖了些许长音。
阮舒从这抹长音里听出了他隐藏的不认同。
她以为他会有后文,等了两三秒,却只听他问:“接下来傅太太还有工作安排么?”
“没有。”阮舒摇摇头。
一般问这句话,他应该是有什么活动,然而没有。他牵起她的手,捻了两下,握紧,说的是:“那回酒店房间过二人世界,哪儿也不要去了。”
阮舒微敛瞳仁——又是记挂着和她上、、床?是啊,早上她出门前,他特意交待过她的……
“随意。”她淡声,应完后扭头和远处的苗佳打了声招呼,“你下班吧。”
“好的,阮总、傅总,明天见。”苗佳微微欠身,抱着文件夹走人,看样子是打算回林氏的展区与其他人汇合。
再转回来时,阮舒发现傅令元握在她手上的力道又紧了两分。她抬眸,瞥一眼他绷着的下颌线,跟随他的脚步。
回到酒店房间,阮舒径直去了浴室。
傅令元打电话给前台点晚餐,刚挂断,便听门铃响。
来的是酒店的一个服务员,送来的是一份包裹。
傅令元接过,看到上面的收件人是阮舒,寄件人是陈青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