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子大半都晒得很干,沙梨也都很新鲜,偶有偷奸耍滑的,都被谢保顺无情地拒收了。
他如今有闺女撑腰,胆子也大了,也不怕那些人恼羞成怒,不合格的,一律不收。
因此,这些日子收上来的东西还是蛮令人满意的。
“都是些好东西,”谢悠然道。“爹,你辛苦了。”
谢保顺被大闺女肯定,心里特别的高兴,那感觉就像吃了颗红枣一样,很甜很甜。
“这没什么。”汉子有些难为情地道,“自家的生意嘛,都是我应该做的。”
谢悠然笑了笑,道:“爹,你回去歇会儿吧,这里我来守着就行,我给你买了礼物,你回去看看。”
谢保顺眼眸一亮,“大丫你还给爹买了礼物?”
“是啊,”谢悠然笑道,“你回去看看合不合心意。”
“哎。”谢保顺屁颠屁颠地回去了。
“红英哪,红英。”人还未进院子,洪亮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大丫说给我买了礼物,在哪呢?”
杨氏正开心地看着两个女儿在新买的宣纸上写字,闻声抬头,看到丈夫那急吼吼的模样,不由笑了。
“在那儿呢,”她撑着后腰站起来,指着谢悠然放在桌子上的包裹,“这是大丫特意给你买的,我们都没敢动。”
谢保顺高兴地走过去,打开宣纸包着的包裹一看,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支毛色柔顺的黑色狼毫,一块墨质坚实的松烟墨,一卷上好的宣纸,质量明显比二丫三丫她们写的强多了,还有一方质地细腻润泽纯净的端砚。
谢保顺是考上过童生的,念了那么多年书,自然一眼就能看出,大闺女给他买的这一套文房四宝,那是下过血本的。一时间又惊又喜,忍不住将这些东西紧紧地抱在了怀里,眼角不由得湿润了。
读书人哪有不喜欢笔墨纸砚的?可他之前读了那么多年书,还从来没有用过这么好的东西,家里给他备的那些,都是些普通书生才用得起的,这还是第一次,他摸到这些梦寐以求的宝贝。
那一刻,男人的嘴唇激动得哆嗦着,抱着那堆礼物,就像抱到了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一样。
杨氏来到他身边,轻轻道:“大丫是个有心的孩子,知道你很想要一套这样的东西,但是之前咱家穷,买不起,她也就一直放在心里,眼下挣了点钱,她就惦记着给你买了,还给我和二丫三丫买了绢花。这孩子是个好的,她爹,咱以前都亏待她了,以后可要记着她的好,不能再做对不起她的事了。”
“我知道,我知道,”谢保顺一迭连声地道:“我知道她是个好孩子,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犯浑了。”
这些年,虽然他沉迷赌博,没有再拿起一本书,但其实他内心深处,还是以读书人自居的。
而笔墨纸砚于读书人来说,就像农民手里的锄头,大夫珍藏的药方一样重要。
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他才真正拥有一套拿得出手的文房四宝,谢保顺视若珍宝,当下爱不释手的摆弄起来。
二丫和三丫见了,不由相视一笑,姐妹俩低下头认真地写字。
写完了,三丫拿到谢保顺面前,邀功似地道:“爹,你看我写得好吗?”
谢保顺看到宣纸上一笔一划工工整整的谢三丫三个字,忽然有些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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