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唐道呢?
此番前来搜救,彭队长都来了,而唐道却没有出现,这件事情让我挺奇怪的。
倒不是说我介意唐道没来这件事儿,而是他的缺席,让我隐隐感觉不太对劲。
果然,当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马一岙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告诉我,唐道在那天逃散的过程中,失踪了。
这个回答让我有些错愕,问道:“他当时不是跟大部队在一起的么,怎么突然就失踪了呢?”
马一岙说道:“也没有突然,当时我与他,还有彭队长等人,一起护送大部队离开,不过那会儿的情况十分混乱,而唐道又负责在前探路,担当斥候的职责,所以会与大部队保持距离,等到我们意识到他可能出事的时候,整个秘境都开始发生空间变化,我们来不及等待,彭队长在无奈之下,只好下令先行离开,而到了后来,就再也没有瞧见过他的人影。”
我说后来出来之后,也没有再见到他么?有没有可能他自己逃出来了,然后去了天机处报到,而你却并不知道呢?
马一岙摇头,指着他师父说道:“没有,我师父曾经去找田主任打听过唐道的下落,天机处也不知道唐道的生死——来这儿之前,我也跟彭队长聊起过唐道,天机处对于唐道的期待其实非常高,却不曾想他竟然就这般毫无声息地失踪不见了……”
听到他的话,我的脑海里,却想起了白虎两个月前的话语,心中一动,问道:“当时白虎在哪里?”
马一岙没想到我居然会问这个,回忆了一下,方才说道:“她也在队伍之中啊,带着我们离开,抵达山外之后,就与我们分道扬镳了。”
此刻只有眼前几人,我也不再隐瞒,将两个月前白虎拜访我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到我的话,无论是马一岙,还是王朝安,都惊讶万分。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早在两个月前,白虎就已经重新回来了,并且打通了地底废墟的通道。
出于谨慎,马一岙问道:“你确定,那不是你的幻觉么?”
我知晓他对我先前的表现有些担忧,所以并没有生气,而是平静地说道:“不会。”
王朝安说道:“应该不是幻觉——我们这次之所以能够过来,主要也是因为白玉兰提供了主要路线图,不是么?”
马一岙有些愤愤不平,说没想到那娘们居然如此阴险,既然早就确定了你没有死,为什么不把你放出去呢?还要耽搁了两个月的时间,要是这期间里,你出了事的话,我定然要想尽办法找到她,不管有多少人罩着,我都要将她弄死!
“一岙,戒嗔!”
王朝安瞪了性子变得暴躁起来的马一岙一眼,然后对我说道:“你当时为什么不选择跟她离开么?”
我淡淡地说道:“人嘛,总是得有点儿傲气的,不然拿什么脊梁,来行走天地呢?”
王朝安听了,抚须而笑,说道:“不错,不错,侯漠,你变了,变得让老夫,都有些敬佩了……”
我拱手,说前辈过奖。
王朝安说道:“能够在生死面前,还能如此冷静,你当得起。”
我们继续前行,在小和尚墨言的带领下,我们前往雪峰山。
经过一段长途跋涉,我们终于抵达了雪峰山,王朝安老前辈带着我们去拜山门,他与方丈是旧识,自然受到了最为热烈的招待。
我因为身体原因,所以并没有在前面叙话,而是由小和尚墨言带着,先行前往客房歇息。
在雪峰寺的客房稍歇一会儿,我去了寺庙的沐浴间,热腾腾的洗澡水,我好好地搓了一下身上的泥垢,洗完之后,又找小和尚拿了一把剃刀,脸上的胡子刮了干净,还顺便剃了一个短寸头,人顿时就变得精神许多。
换了一身衣服之后,我回到房间,小和尚为了让我保持足够的休息时间,先离开了。
当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我坐在床榻边缘,对着旁边的那个“毛脸和尚”笑了,拱手说道:“大圣,我先行休息了。”
大圣也笑了,说同睡,同睡。
我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脸上满是笑容。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我高兴的,不是逃脱升天,离开了那地底的夹缝,而是它一直都在我的身边。
尽管无人能够瞧见它,尽管它极有可能是我的人格分裂,尽管我极有可能变成了一个精神病人,但我还是很开心。
因为这世间,我不再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