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待了一会儿,又去附近的一家茶楼等待,差不多晚上十点多的时候,电话终于进来了。
信长老来了。
他还是一个比较有信用的人,来得是真的快。
我们去医院门口等待,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他人到了,随行的出了一个小沙弥之外,还有一个瞎眼和尚。
那和尚双目翻白,全身枯瘦,看上去年纪约莫四十来岁,头偏向一边,走路的时候,却十分沉稳,显然听声辩位的修为还是有的。
信长老给我们介绍,这位是菩提院的永林长老,对于神魂和灵物,很有研究。
我们上前,躬身为好。
永林长老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虽然瞧不见我们,但却十分礼貌地点了点头,说好,好。
我们再一次进去,因为先前徐秘书带着我们认过门,所以门卫倒也不作刁难,我们重新返回了二栋三层,走廊处有天机处的工作人员,而邹国栋的女朋友丁丽丽则在长廊那里打盹儿。
天机处的工作人员是换班的,先前没有瞧见过我们,所以上前过来询问,而这个时候,正在打盹的丁丽丽也醒了过来。
她站起身来,朝着我们这边走来,目光掠过了我们,落到了两个和尚的身上。
她显然是认识信长老的,快步上前,惊喜地喊道:“信长老,您来了?”
信长老毕竟是当领导的,而且从事的还是佛学研究这个行业,对于安慰人这活儿轻车熟路,对着丁丽丽就是一阵安慰,先是将人说得痛哭流涕,随后又露出了笑容来。
我在旁边看得目瞪口袋,没想到丁丽丽这个显得有一些“刻薄”、“不好接近”的女子,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如此宽慰一番之后,那信长老终于说出了来意。
他说话也很有语言技巧,丝毫不提及关于叵木的事情,而是聊起了邹国栋的伤情,然后介绍了旁边这位菩提院的永林禅师来。
永林禅师虽然双目失明,但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风度,旁人瞧见了,并不觉得失明对他有什么影响,反而觉得多出了几分神秘感来。
丁丽丽是一个比较迷信权威的人,要不然也不肯屡次三番提出带邹国栋去国外治疗的事儿。
此刻她听到信长老的一番言语,一下子就给予了充分的信任,急不可待地让永林禅师来试一试。
不过这事儿,可不是由她来决定的。
这个得看邹国栋主治医师的意见。
所以随后我们通过天机处的工作人员,联系到了平医生,而得到消息之后,平医生从家里又赶了过来,与我们进行沟通商讨。
好在信长老带来的这位永林长老,在业界似乎还有着挺大名声的,那位道门华佗得知来人是他之后,显得十分的客气,两人商量了许久,平医生最终签字同意了。
当然,作为家属,丁丽丽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永林长老此番过来,是做了充足准备的,当下也是将行囊拆开,然后拿出了一系列的准备来。
我瞧见了一对红蜡烛,一些纸扎的元宝和一些看上去比较古怪的植株,甚至还有一些灰白色的、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骨头。
这些东西……
邹国栋除了身体多处软组织受挫和头部重伤之外,还有一点就是身体大范围烧伤,所以才会在重症监护室里面,防止接触外界过多,引发伤口感染。
当然,这个对于一个修行者来说,象征性的意义更大一些。
毕竟修行者的恢复力虽然没有夜行者那般天生优势,但普遍还是强于一般人的。
所以永林长老与平医生经过交流之后,也没有异议。
但只允许永林长老一人进那重病病房里去。
永林长老进去之后,我们在外面看,但位置有限,所以我仅仅打量几眼之后,就没有再过去挤。
我们在旁边耐心等待着,而凭借着发达的听觉,我也能够听得到永林长老持咒的话语。
如此差不多进行了半个小时,门开了。
永林长老走了出来。
大家都围了上去,询问结果,而他却长叹了一声,说道:“邹施主的神魂仍在,但有一股力量,阻隔了他和这个世界的沟通……”
信长老问道:“有办法解决么?”
永林长老摇头,说道:“我不能!”
听到这话儿,大家都很是失望,因为在这方面,永林长老已经是行家了。
如果他不行的话,恐怕别人也未必能行。
而就在这个时候,永林长老又说道:“我听说在韶关丹霞山,有一个女人,据说是从地狱回来的,如果能够把她请过来的话,或许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