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饭再走?”
“我先订机票!”裴荆南哪里还有心思吃饭,拿着手机走出厨房,到阳台去打电话。
洛城飞往滨城最早的航班是九点半,裴荆南立刻出门,如果不遇堵车,刚好能赶上,除了手机钥匙钱包,别的东西都可以不带。
他始终放心不下丁晨夕,抓着她的手,掌心早已经汗透:“你必须答应我,一定会等我回来!”
“嗯,我答应你!”丁晨夕笑着点点头:“快走吧,不然来不及了。”
“你不许胡思乱想,更不许关手机,我会每天给你打电话。”虽然得了丁晨夕的许诺,可裴荆南依然不放心,反复的叮咛,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啰嗦。
“好,好,我都答应你,行了吗?”丁晨夕心里暖暖的,情不自禁吻上裴荆南的唇,想以此来宽他的心。
裴荆南趁机加深了这蜻蜓点水般的吻,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才恋恋不舍的松开。
丁晨夕的嘴唇晨夕有些红肿,她喘着香气,娇嗔的把裴荆南往门外推:“快走吧,再磨蹭下去飞机就起飞了,不然我送你去机场?”
“不用,你回来坐车也不安全,乖乖在家等着我,如果我妈没大碍,我明天就回来。”裴荆南温柔的注视着丁晨夕,似乎要把她的模样镌刻在心底。
在丁晨夕的眼中,他看到了眷恋,也看到了不舍,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融,在时光中缠绵。
“嗯,再见!”
“再见!”裴荆南再一次吻上丁晨夕的唇,但只是轻啄,再难分难舍,也必须走了。
他咬牙,扭头走进电梯,回头想再叮咛丁晨夕几句,电梯门已经关上。
自嘲的笑了起来,也许电梯也嫌他啰嗦吧,才会关得这么急切!
裴荆南达到滨城协和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舟车劳顿让他疲惫不堪,明亮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
守在孟庆芳的病床前,久久难以平静。
他的耳边不断回响父亲的话,母亲已经肾衰竭,如果找不到合适的肾源,就会有生命危险。
“妈,我回来了,妈……”裴荆南握着孟庆芳已经浮肿的手,还记得上一次见面,他还笑她胖了,身体越来越好了,原来不是胖,孟庆芳的身体每况愈下,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孟庆芳似乎听到了儿子的呼唤,手指轻轻动了动,带着氧气罩的嘴一张一合,隐隐约约可以听到:“荆南,荆南……”
“我在这里,妈,你感觉好些了吗?”裴荆南还从未见过孟庆芳如此憔悴,到这一刻,他才猛然想起,她已经是年过五旬的老人了。
在裴荆南的意识里,他总认为自己的妈妈很年轻。
人前,孟庆芳总是妆容精致,衣着得体,吃饭从来不发出声音,从来不会哈哈大笑,就连他上美国的大学,她也只是抿着嘴笑,很多时候,裴荆南觉得她优雅得有些过了头。
这一两年,孟庆芳的脾气越来越大,就连性格温和的裴荆南也对她怨声载道,再加上丁晨夕的事,两人一见面就剑拔弩张,许久没有坐下来好好说话了。
对死亡的恐惧像一双无形的大手,卡住了裴荆南的咽喉,致使他喘不过气,紧紧握着妈妈的手,他绝对不把她交给死神。
妈妈……妈妈……为什么要给他如此艰难的选择,两个都是他最爱的女人,舍弃谁,他都不愿意。
洛城,窝在沙发里一边吃坚果,一边看韩剧,一边等好消息的冷琳琳突然接到陆霏霏的电话。
“琳琳,快,快回滨城,荆南哥的妈妈病倒住进医院了。”陆霏霏刚刚从孟祁岳的口中得知这一情况,立刻给冷琳琳打电话。
冷琳琳表现的机会到了。
“什么时候的事?”冷琳琳手一抖,坚果掉落在地上,洒出来大半。
“今天吃晚饭的时候突然晕倒,听说芳姨上午和荆南哥通过电话就不舒服,她这次病得不轻,肾衰竭,如果找不到合适的肾源就有生命危险。”陆霏霏急急的说。
冷琳琳心头一凛,头皮一阵阵的发麻:“怎么会这样,荆南哥是不是又惹芳姨生气了?”
“应该是,我听家里的司机说,芳姨不同意荆南哥和丁贱人在一起,两人在电话里就吵起来了,芳姨气得不轻,当时脸色都变了。”
陆霏霏说得绘声绘色,素不知,电话那头的冷琳琳也面如死灰,暗自叫苦。
“琳琳,你是不是沉不住气给芳姨打了电话,告诉她荆南哥和丁贱人又在一起了?”
“我没有,我早上是给芳姨打过电话,但我一个字也没提丁贱人,我只说我现在在洛城上班,周末回滨城看芳姨,当时芳姨很高兴,我听她声音中气十足,她还说要把荆南哥叫回去,我们一起去黑山谷玩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