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随便说说,你还当真啦。”
“没办法,谁让我女朋友想吃呢,”赵弘博叹了口气,做出思考状,片刻之后忽然开口说:“这样吧,你先睡会,我来想想办法。”
“还是算了吧。我真的是随便说说。”
“你要相信你男朋友的智慧,等着。”
赵弘博说完这句话之后便下了床,还明令禁止我必须躺好,等他出了卧室之后,我的好奇心就被勾了出来,好一会,当我听到屋外响起各种声响时,这股好奇心再也无法克制了,于是我穿上衣服,出了卧室。
站在二楼走廊上望下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开放厨房里的赵弘博,他的耳边还夹着手机,我听到他说:“面粉鸡蛋的比例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准备好了,然后怎么做……嗯,四十分钟,好。”
我仔细一看,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赵弘博,居然要亲自动手给我做蛋糕。
晚上十点钟啊,他居然亲手给我做蛋糕——我也就随便说说而已。
看到这里,我忽然有点儿心疼,于是偷偷地坐在楼梯口,就这样观察着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别说,这时候的赵弘博,跟平日里那个冷酷话少的他大相径庭,有一点愚笨,还有一点可爱。
当烤箱的提示音传到我的耳中时,已经过去整整四十分钟了,再看看赵弘博,还在费力的搅拌着奶油,我捂着嘴巴偷笑,可就在这时候,手机忽然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听到声音的赵弘博疑惑的看向我的方位,我立即起身,尴尬的朝他摆了摆手。
“辛……辛苦了。”
“看很久了?”
我点点头,正准备说话,手机又响了,我扫了一眼屏幕,这才发现,打电话过来的,居然是施安弋,我跟赵弘博打了个招呼,这才按了接听。
“喂,施安弋,你怎么样?”说来愧疚,人家施安弋是因为我受的伤,我这边相安无事了,居然连通电话都没打。
“我没事。”施安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倦,说:“我不跟你说吗?命硬,谁也伤不了,倒是你,还好吧?”
“我都好,你身上有伤,得注意啊,你在哪家医院,我明天去看你吧。”
“还是算了,现在这个样子见到你,我会觉得很没面子啊。”
这句话施安弋是半开玩笑说的,听到他的玩笑声,我也略微放心了些,于是开口说:“那你先休息吧,晚安。”
电话挂断,我才轻轻地舒了口气,想到施安弋身上的那些伤,我心口顿时涌出一阵不安来,就在这时候,“叮叮咚咚”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抬眼看去,赵弘博正卖力的搅拌鲜奶,力道比先前还大了几分,下一刻,居然把鲜奶搅的溢到了他的围裙上。
我这才意识到,赵弘博的情绪有点儿不对劲。
“生气了?”我试探的开口,说:“因为刚才的电话?”
我的话音刚落,赵弘博就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两步走到我的面前,说:“现在几点了?”
“快十二点了啊。”
“你们什么关系,他这个点给你电话?”
“赵律师,你想什么呢,这小屁孩只是把我当姐姐看,我也只把他当弟弟看,”我笑着解释,说:“你可别忘了,他这次是因为我才受的伤,人家帮了你女朋友,你这个态度,不绅士啊。”
“都午夜时分了,还给你打电话,”赵弘博依然揪着这个电话不放,说:“不得不让我怀疑他是别有用心。”
“你真想多了……”
“小蔓,”赵弘博见我不以为意,脸色顿时严肃起来,看着我,说:“也许你只是把他当弟弟看,可是在我眼里,他是一个成年异性,更何况……你并不了解这个人。”
“嗯?”
“给伯母会诊的王医师,你知道他的身份吗?”
“我听说过一点点,据说挺厉害的,怎么了?”
赵弘博认真的看着我,说:“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医师,你觉得一般人能请的动吗?”
我被赵弘博的话弄得糊涂了,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认识的这个施安弋,是A市著名房产大亨施良友的嫡孙,也是施氏企业未来的继承人,并不只是一个小弟弟那么简单。”
施良友,那个在上世纪七十年代靠炒房起家的著名商人,在A市甚至在全国都是首屈一指的人物,竟然是施安弋的爷爷,这么说来,这次能够顺利请到王医师,一定是施良友动用了这层关系。
而在此之前,施安弋的表现没有让我看出一丝一毫跟大亨挂上关系的样子,我也从未怀疑。
现在想来,一个这么年纪轻轻的摄影师,能在A市这种房价变态的地方拥有那么一座LOFT,还能在一天之内请到王医师,何尝不是一种说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