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剩余的依然诱人,诱人到让人不想离开。
所以,任三没有离开。
他笑的很开心,开心的望着陈士坤,又将开心的目光锁定到陈彪炳的身上,轻声说道:“师叔,这世间唯有感情与美食不可辜负,这里还有这么多的美味佳肴等着我们去享用——虽然您已经失去了这次宴席的主旨,可您不妨听听我的?”
任三露出了獠牙,那是一双摸不着看不见的獠牙。
是呀,你都已经说完了,可我还没开始说呢。
陈士坤的脸色不太好看,他觉得这是任三报复性的侮辱,他准备站起来搀扶爷爷回家,甚至连这顿饭钱都不想付。
可他还没有动作,郑相文却站了起来,他的脸色有些发沉,向海水一样沉重。
他已经猜到了任三要说什么,不是因为他比陈士坤聪明,而是因为活到他这个岁数,理应知道的比年轻人多一些,所以他站了起来。
陈彪炳作为与他年岁相差不多的老人家,当然也知道任三想表达什么,所以他还是稳如泰山的坐在椅子上。
既然已经知道了接下来等我内容,作为一个不想掺和道这些漩涡与斗争中的人,郑相文知道,一顿饭吃到这里,已经到了他应该离开的时候了。
陈延生搀扶着老人,两个人脚步很稳,或者说是因为郑相文的脚步很稳,所以陈延生也跟着稳了起来。
剩余的人注视着两道身影,直至他们走向门口的时候,任三终于开口了,他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叫出声来:“师傅——”
郑相文停下脚步,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还是打开了门,身子跨过这扇门,只留下了一句话:“你终究是我的徒弟......”
门关上。任三心里的石头也落地了。
因为郑相文的一句话,他知道,今天这件事,没有任何一个外人会知晓,因为他任三终究是郑相文的徒弟。
随着郑相文的离去,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很沉闷,很压抑,甚至是穷途匕见。
穷途匕见,这个成语恰当,也不恰当。
匕首捅进肚子里才是危险,可在刀尖上跳舞也未尝不危险,任三此时就是在刀尖上跳舞。
屋子里的氛围持续压抑着,因为没有人开口说话。不知过了多久,陈士坤终于压抑不住心头复杂的情绪,他搞不懂这一场简简单单的招揽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的语气里带着愤怒:“任三,你想说什么?师伯已经走了,你还愣着干什么?”
任三摇了摇头,陈士坤是他见过所有世家子里最单纯的一个,着单纯不同于黄庭的脑残,而是很聪明的人却没有见过滔天骇浪,所以变得单纯。
任三还是开口了,不是对着陈士坤,而是对着陈彪炳:“师叔,我的力量您可还满意?”
谈判开始了。
陈彪炳再也不是那位欣赏任三的老人,而是以为为了家族利益果敢决断的枭雄,他第一次对任三面露嘲讽,说道:“这不重要,你知道的,我有足够的势力,他可以很好的妳补武力带来的缺憾。陈家缺的只不过是更上一层的武力而已,可如果这个人不是我所能掌控的,陈家宁可不要!”
任三知道,这才是谈判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