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轻轻用力,托住了她的身子,好让她能倚着自己歇息片刻。
秦小满晓得夫君的心意,倚着丈夫的臂弯,还未将气喘匀,就听得一阵脚步声从后堂响起,接着大堂两旁站满了衙役,每个人手中都握着长长的水火棍,一头黑,一头红,瞧起来十分骇人。
秦小满情不自禁的支起了身子,在向堂上看去时,就见一位身姿颀长,面如冠玉的年轻公子身穿官服,从后堂走出,坐在了主位上。
秦小满即便在无知,也能猜到这位年轻的公子定是如今豫州城的官老爷了,只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年轻。
瞧见官老爷出来,方家三子忙不迭迟的跪在了地上,口口声声道;“草民叩见大人。”
那年轻公子虽说年纪尚轻,但却目露威严,神色冷峻,看起来颇有官威。
“堂下众人,所谓何事?”年轻公子开口,声音清越淡然。“回禀老爷,此人姓谢名广,”方大成立时抬起了头,指向谢广,对着堂上的许大人道;“是豫州城下秦家村人氏,此人十年前曾娶舍妹为妻,而后夫妻不和,此人找了秀才写了和离书,将舍妹赶回了娘家。
未过多久,家中父母又为舍妹寻了门亲事,将舍妹许给大余村的陈阿魁,绰号陈厨子为妻。”方大成说完,小心翼翼的瞅着许大人的脸色,直到听闻主位上的男子言了三个字;“接着说。”方大成如蒙大赦,又是道;“哪知舍妹嫁给陈阿奎不久后就发觉自己怀了身孕,正是谢广的骨肉,当时谢广已被
朝廷征去参军,舍妹没有法子,只得瞒着陈阿奎,已孩子早产为由,将孩子生了下来,便是如今这孩子,今年刚满九岁,名唤顺子。”
方大成说着,将外甥从方氏手里拉了出来,意欲让大人看个清楚。
许成匀看了那孩子一眼,微微点头,示意方大成接着说下去。“不久前,舍妹的夫婿,那陈阿奎染上了急症,没几日就死了,舍妹在大余村待不下去,就想起了谢广,舍妹经过打听,听闻谢广现下跑马帮,可是赚大发了,她一妇道人家也没啥见识,只盼着谢广好歹是
顺子的亲生爹爹,总不能少了孩子一碗饭吃,就带着孩子去了秦家村,哪知那谢广……大人,您可要为咱们方家做主啊!”
方大成说到此处,便是俯下身子,对着许成匀磕了个响头,他身后的方老二和老三见哥哥磕头,自个也是跟着磕了下去。“够了,”许成匀心中不耐,黑眸向着谢广扫去,但见他身形笔直,魁梧英挺,周身满是坦然,浑然不似方大成口中所说的那般不堪,许成匀心中有了计较,只命方家兄弟起身,道;“你妹妹既带着孩子去了
秦家村,那谢广如何了?”方大成咬牙切齿,恨声道;“大人有所不知,这谢广又娶了个小的,看见草民妹妹和外甥,压根不认,竟将她们母子赶了出来,可怜草民妹子一个妇道人家领着孩子走了近乎一夜,才回到了娘家。咱兄弟听
她说起了这事,都是气愤不过,便一同去了秦家村想要找谢广说理,可熟知这谢广心思忒过歹毒,咱兄弟还没说的几句话,就被他打成了这样!”
方大成说着,与两个弟弟俱是将伤处露在了许成匀面前。
许成匀微微颔首,示意自己已是知晓,他转过目光,向着谢广看去。
“本官问你,方大成所言,是否属实?”
“回大人,方大成所说,并非全然属实。”
“哦?莫非他们身上的伤,不是出自你之手?”
“不,他们身上的伤,皆是出自草民之手,草民甘愿出资,为其延医问药。”
“那依你所言的不实之处,又在哪里?”许成匀目光精湛,逼问谢广。
“方大成所说,谢某因娶了新妻,故而不愿抚养顺子,实情并非如此。”
许成匀微微皱眉,“那你是为何?”“只因顺子并非谢某亲子,谢某当日让方氏母子离开秦家村,亦是想找到当年的产婆,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再做计较。”谢广说完,目光淡淡的瞥了眼方氏兄弟,又是道;”至于将方氏兄弟打伤,实因当日
方氏兄弟出辱人在先,动手在后,谢某一时莽撞,故才伤人。”
许成匀闻言,眉头微拧,似是对谢广的话并不是十分信服。一直立在谢广身后的秦小满,发觉到许成匀的脸色后,便是焦急起来,再也顾不上害怕,只从丈夫身后站了出来,对着许成匀道;“大人,我夫君说的是实话,您若不信,咱们村的人都可以作证的,当日的
的确确是方家的兄弟先动手的。”她的声音即便焦灼,可听在耳里仍是显得十分娇嫩,许成匀闻言,目光便是向着秦小满身上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待看清秦小满的五官后,许成匀只觉得身子一震,这小女子的容貌,竟是像极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