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世间容貌相似者多不胜数,那周怀安也不知是从何处找来一个容貌肖似臣妾的女子,就说是臣妾的女儿,皇上,这种话,您怎能相信?”沈玉蓉双眸蓄泪,一双手死死的抓着成化帝龙袍的一角,
声声泣血。
“爱卿,你既说这女子是德妃的女儿,又可有证据?”成化帝向着周怀安开口。
“皇上,此事事关重大,若微臣没有证据,又怎敢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周怀安声音沉稳,一语言毕,便是对着身后的内侍吩咐;“去,将人带给皇上看看。”
“是。”内侍闻言,匆匆离开了太和殿,没过多久,就将一个容貌苍老的老妇带上了殿堂。
“此人是谁?”成化帝皱眉。
“此人乃当初为七皇子接生的产婆,当年在宫里,宫人都称呼她为陈婆。”
成化帝闻言,记忆回到了十多年前,依稀想了起来,当年沈玉蓉怀着七皇子时,身旁的的确确伴了个姓陈的产婆。
“爱卿将这产婆寻来,是要如何?”成化帝眸光炯炯,盯着周怀安的眼睛。
“陈婆,你就将当年的事,如实的告诉皇上。”周怀安侧过身,向着跪在地上的陈婆开口。
那陈婆哆哆嗦嗦,显是多年不曾进宫,此时面对着帝妃,已是骇的说不出话来。
沈玉蓉此时已经慢慢的平静了下来,终究是在后宫中摸爬滚打了多年的宫妃,当最初的惊慌与骇然散去,她已是稳住了自己的阵脚。
“皇上,臣妾当年怀着皇儿时,身旁的确有个陈姓产婆照料着臣妾的身孕,可如今已经过去了十四年,连咱们皇儿都十四岁了,周怀安随随便便找了个人来,就说是那陈婆,您让臣妾如何相信?”“娘娘,老奴当年的的确确在凤藻殿服侍过娘娘的身孕,给娘娘接下了七皇子啊!”一脸皱纹的陈婆终是抬起了头,匍匐在地,虽是过去了多年,她的容颜早已苍老,可依稀间,沈玉蓉还是能够认出,她就
是当年的产婆无疑。“皇上,当年七皇子出了娘胎,也是老奴第一个把他抱到了皇上面前,皇上说七皇子生的好,额头和下巴都像极了娘娘,但眼睛和鼻子却像极了皇上,您还赏了凤藻殿上上下下的宫人半年的俸禄,您瞧,这
些老奴都记着啊!”
成化帝眉眼微跳,借着陈婆的话,十四年前得子的喜悦,仿佛就在眼前。
“不错,朕的确那般说过。”成化帝点了点头,道;“废话不用再说,你直接告诉朕,当年你为德妃接生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皇上,这种婆子的话,您……”沈玉蓉再次开口,不等她说完,却被成化帝打断,瞧着男人的面容,沈玉蓉心口一紧,纵使慌乱到极点,也是再也不敢多说了。
“朕要你开口。”成化帝看向陈婆,声音中满是威势。
“皇上,当年老奴是宫里的接生嬷嬷,皇上的那些皇子皇女,大多都是老奴接的生,可当德妃娘娘生产时……老奴……老奴……”陈婆婆说到这里,身子就是一抖,似是忆起了十分可怕的事般,不敢再说。
“说下去。”成化帝的耐心已是快要耗尽。
“皇上,德妃当年生七皇子时,宫中上上下下都知晓,娘娘是头胎,可老奴在给娘娘接生时,分明发现娘娘产道已宽,绝不是初产的妇人,显是以前……已经生过了孩子……”
陈婆婆战战兢兢的将话说完,便是深深叩下首去,颤声道;“皇上,老奴字字属实,一个字也不敢欺瞒您呐!”
成化帝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沈玉蓉立在一旁,听了这话,却是一记冷笑,“陈婆婆,不知大将军给了你多少好处,要你在皇上面前编出这一番话来陷害本宫!”“娘娘,您当年告诉老奴,若老奴胆敢将此事吐露出去,全家都保不住性命,老奴一个字也不敢说,偷偷摸摸的离开了皇宫,离开了京城,这些年一直是小心翼翼的过日子,娘娘,倘若老奴不回宫也就罢了
,可如今见着了皇上,老奴实在不敢欺君啊娘娘!”
沈玉蓉浑身发抖,回头向着成化帝看去,“皇上,这些都是圈套!都是周怀安为了打压臣妾母族,故意设下了毒计来害臣妾,皇上!”
“德妃娘娘此言差矣,”周怀安目光清冷,淡淡开口;“微臣常年驻守边疆,与朝中诸臣向来不曾来往,德妃娘娘口口声声微臣打压沈家,微臣却不知,微臣有何缘由,要打压沈家?”
“皇上,周怀安在朝中亲近许家,暗中支持贤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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