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汤冲了一遍又一遍,梁心铭发现王亨将茶当酒了,仿佛借茶浇愁似得灌。茶喝多了也不好啊!她悄悄地出去,命绿风叫来一安询问,王大人中午可吃了饭。
一安道,大爷从孟家出来就去了刑部,一直忙到现在,晌午思雨派人送了饭菜来,可大爷没吃。
梁心铭便吩咐欢喜:“把包子捡些来。”
于是,王亨面前就多了一碟包子。
许是他真饿了,又许是梁心铭端来的,他毫不抵触地就吃了起来,喝一口茶,吃一口包子。
一碟包子吃完,梁心铭开口了。
她笑问:“味道如何?”
王亨点点头,意思还行。
梁心铭见他还不说话,便下“血本”也要博君一笑,因问道:“恩师,学生长得真像师母吗?”
王亨楞了下才道:“有几分像。”
他不愿把梁心铭当馨儿的替身,所以不肯承认她和馨儿很像,且给他的感觉很特别。
梁心铭微笑道:“那恩师就暂且将学生当成师母吧。只要能让恩师开心,学生牺牲下色相也无妨。”
王亨怔住,和她对视。
梁心铭眨眨眼,“真的!”
王亨沉默的表情、沉重的心态一齐崩裂,再维持不住;他又笑不出来,心痛的很,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赵子仪忍不住笑,扭过脸。
可是他生就豪爽的性子,做不来那等忸怩的姿态,很快便又转过来,干脆放声大笑,“哈哈哈……”
王亨为了掩饰心痛,懒懒地往后一靠,没好气地对梁心铭道:“一直觉得青云是温润清雅的君子,没想到脸皮这么厚。”
梁心铭道:“……”
她说的都是真话!
比真金还要真!
最近怎么了,说真话无人信,撒谎骗人倒是都相信。
王亨见梁心铭一脸郁闷的模样,又道:“你肯牺牲色相,为师还不肯将就呢。虽然你是清雅君子,可是与你师母比起来,还差了许多。还有一样,你万万学不来!”
梁心铭忙问:“什么东西?”
她不觉瞄向自己胸口。
难道他是说自己没有馒头?
王亨恼怒道:“你往哪看呢?”
梁心铭又抬眼询问,那是什么?
王亨道:“你纵然再清雅俊秀,也是个男子,身上少了女人味!女人味,知道吗?”
梁心铭想掐死这家伙。
再也不心疼他了!
女人最忌讳什么?
那就是别人说她没有女人味!
当然,她现在是女伴男装,王亨说她没有女人味,就是对她乔装术的最大肯定和赞扬。
梁心铭自我安慰,努力平复受伤的心灵,然不等她做完心理建设,王亨又往她心口扎了一刀:“……就说会试那次,你拉了一身屎,还若无其事、云淡风轻地走出贡院,面对一众考生的讥笑,面不改色心不跳,这就不是女人能做得出来的。是个女孩子她都没法容忍。不,是没法活了!”
梁心铭双眼危险地眯起——
我看是你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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