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王亨伸手道:“恩师请——”
王亨便昂首阔步,当先走了。
梁心铭跟在后面,去了。
一安一面道“是”,一面抄起坐垫抱在胸前,紧跟在后面,临去前,冲牢里的林书瓷做了个鄙视的眼神。
从这里出来,梁心铭一路思索:林书瓷到底为何突然焕发了斗志呢?以至于忽然翻脸。
王亨知道她心思,主动道:“你触了她逆鳞。”
梁心铭忙问:“是什么?”
王亨道:“郡主。”
梁心铭道:“这话何解?”
王亨道:“林子明是她心上人,爱屋及乌,郡主也被她关切。知道郡主被你拿住了,她就愤怒了。”
梁心铭道:“不是该投鼠忌器吗?”
那个和尚就是这样被她要挟的,怎么林书瓷不受要挟?难道是因为隔了一层的缘故?
王亨道:“是会投鼠忌器,但有些人不会任人宰割。”
关于这一点,没有人比他体会更深:若是有人拿梁心铭要挟他,他自然会投鼠忌器,但同时也会激起他的怒火,会想尽一切办法将那人置于死地,而不是乖乖就范。
他从林书瓷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决心。
梁心铭也感觉到了,说:“可是学生觉得她毫无顾忌。”
王亨道:“那是她察觉了我们的企图:我们还不能定白虎王的谋反罪,今天来找她,就是想确认牛夫人就是林千雨,好以此为证据,给白虎王一族定罪。所以,她认定我们暂时不敢动郡主。为师无情地击碎了她的幻想。”
即便不能明着拿林千梓开刀,但是借口她陷身于青华寺,被和尚玷辱了清白,以至于疯魔,林家能怎样?
这样一来,林书瓷才害怕了。
梁心铭赞赏地瞥了他一眼,道:“还是恩师敏锐。”
王亨心想,那是我有同样的经历。
梁心铭却感慨:果然人心是最不可捉摸的,原以为算无遗策的事,却意外出了偏差。但不知那和尚又如何?
他们去到和尚的牢房,再审。
这次,他们很顺利。
那年轻和尚原是林子明身边的护卫,名叫梅守成。他心心念念都是林千梓,其余一概不管。
这次是王亨来主审。
王亨见梅守成双目死寂,一听见“郡主”二字,便仿佛被抽了一鞭似得浑身一激灵,双目也立即回复神采,心中便有数了。他吸取刚才的教训,改变了审问策略。
他道:“看来你是个专情的人,本官喜欢专情的人。”
梅守成双眼爆出希望的光芒。
他信了王亨这话。
如今谁不知王亨为了亡妻矢志不渝、坚持不肯再娶。这种受过创伤的人,脾气古怪,但若合了他的眼缘,他便十分的通情达理,也肯讲些情面。
王亨察言观色,又道:“你放心,郡主很好。”
梅守成果然松了口气。
王亨又道:“本官不想为难一个女子——这起谋反案,也不是她一个小女子能掀起来的。本官要拿的是主谋。”
梅守成警惕地注视着他,看他要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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