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胆小的听了他的话,便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反驳,说自己不是反贼,只是……王充不等他“只是”完,便指着他鼻子叫:“反贼!”气得那人不敢再提。
遇到有几分本事的,“反贼”二字震慑不了对方,王充便嘲笑道:“嫉妒梁心铭,诬陷他是女人就能抬高你自己了?你就比他强了?呸!不管人家是男是女,你都比不了人家!不过是心胸狭隘的小人而已。”
王亦道:“对,这根本不是男女的问题。”
王充哈哈笑道:“梁心铭要是女人,你就是假男人,比女人还不如的假男人。虚伪、无能!”
他们都在家受了王谏叮嘱的,反击有条不紊,直击要害,并拉上要好的同窗一起嘲笑对方。
撇开国子监不提,再说市井。
被罢官在家的王诘与人约了去茶楼喝茶下棋,对方说了一堆王谏和王亨的坏话,言语间希望他趁此机会反击长房,伺机崛起,王诘当场翻脸,拂袖而去。
这两年来,王诘心里对王谏父子不是没有怨的,只是一想到死去的卫姨娘,还有王夫人所受的冤屈、王亨的侏儒症,他这怨便发不出来,只能独自吞了。
今天被人挑唆,他忽然就想通了:王谏父子只是惩罚了蒋氏,他罢官也是被蒋氏连累,自始至终,他和王谏的兄弟情都还在,王谏对他下不了狠手,他也不能容忍别人对付王谏,一如当年王谏在外维护他一样。
想通后,他心里轻松许多。
回府后,他叫来两个儿子,严厉嘱咐道:“我王家的矛盾,在王家祠堂解决;在外面,谁也不许诋毁王家。听见没有?倾巢之下无完卵,你二叔和大哥若是倒了,你们再也别想有如今这日子。为父是撑不起王家的。”
兄弟两个忙束手应“是”,王亦又将今日在国子监的情形说了,表示他没有丢王家的脸。
王诘神情缓和了些,道:“这便好。”
王亮迟疑地问:“梁心铭……”
王诘瞅了他一眼,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连他也不知梁心铭到底是不是林馨儿,且看王谏和王亨吧,他们总不会拿整个家族当赌注,这点王诘相信王谏。
左端阳错估了王谏的心思。
王谏为了王晓雪进宫找皇帝去了。
他向靖康帝委婉地说明:王晓雪被张世子妃设计,要给张世子做侧妃,他不愿侄女搅进玄武王府内宅争斗中,所以将侄女送走了。有了这件旧事,王晓雪是没资格入宫侍奉皇上的。末了又道:“左相大人不知其中原委,若知道,以左相的智谋,是不会将微臣侄女的名字添在选妃名单上的。”因为其中牵扯到张伯远。
王谏这话是反着说的。
反话引起了皇帝留心。
靖康帝脸沉了下来,他想起左相的行事手段,联系外面针对梁心铭的谣言,不能不对左相起疑。
他问:“外面攻讦梁心铭的传言,王爱卿怎么看?”
王谏迟疑道:“微臣之前怀疑左相,以为是他记恨安泰弹劾他,然微臣仔细推敲后觉得,左相即便有私心,对皇上却忠心耿耿,一向以皇上和社稷为重,断不会行此卑劣手段,让反贼看笑话。微臣便怀疑是反贼所为。”
靖康帝听的不断颔首。
他也是这么想的。
王谏见皇帝这神情,心想果然如此,皇上信任左端阳,不是几次弹劾就能扭转的,幸亏他没有莽撞地将外面流言说成是左端阳所为,惹皇上不悦。不过,等皇上发现左相辜负了他的信任,那怒火也会翻倍。
王谏便提醒靖康帝道:“微臣有一事不明:若梁心铭丧身太极洞,反贼为何要攻讦一个死去的人呢?”
靖康帝忙问:“爱卿的意思是?”
王谏道:“除非梁心铭还活着,被反贼捉去了,他们用这种方式断梁心铭的后路!”断梁心铭后路的不是反贼,而是左相。王谏认为,左相知道梁心铭被反贼掳去了,才会行此毒辣手段,让她有家难归。
靖康帝不料他竟猜中了真相,慌忙做出惊喜神色,道:“果真如此?爱卿放心,既知这是反贼计谋,朕又怎会上当,定然会想办法接梁爱卿还朝。”
王谏忙道:“皇上英明!”
靖康帝却觉得自己一点不英明,因为他想不通:梁心铭并不在反贼手上,所以这传言不可能是反贼放出来的。那会是谁呢?天子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王谏便知目的达到了。
他装作无事样,躬身告退,飘然出宫,留下满腹狐疑的靖康帝在那里猜测: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
左相府,左灵珑住的院子人来人往,房内堆满了珠宝匣子、胭脂水粉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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