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刚想到这,就听流年霸道嚷:“就穿这红的!你俩都要听我的!大人刚被赦免,不该穿喜庆点?再说,穿红的驱邪,大人被人告了,用红的一冲就好了。”
樱桃和思思都道:“就穿红的。”
总算达成一致意见。
梁心铭松了口气,不用她起床去亲自挑了。
三人伺候梁心铭洗漱更衣,主要由思思伺候,流年在旁拿东递西的,樱桃手受伤了只在旁看着。
梁心铭就问:“外面什么声音?”
她听见远远的好像有人哭。
思思手一顿,犹豫是否该说。
流年早噼里啪啦将林平的判决和皇上的旨意说了,又冷笑道:“他们家人就疯了,跑来跪着哭求奶奶和大人。也不想想,昨儿是怎么对奶奶的?跟着人踩踏我们。这会子作出事来了,还好意思求大人去皇上面前说情!”
梁心铭问:“奶奶怎么说?”
流年笑道:“奶奶没露脸。是师傅和卿陌去说:这案子又不是我们大人审的,我们大人还有官司没完呢。帮不了!”
樱桃崇拜地对梁心铭道:“大人真厉害,昨儿忍下那口气,是不是算准了他们不得好下场?”
流年傲然道:“那当然!”
梁心铭静静的不出声。
流年没说错,昨天她确实玩了一手“借刀杀人”。
“得饶人处且饶人”,那要看是什么人,这些奸猾的胥吏,坑害欺压的可是告状的老百姓,阻塞诉讼通道,性质恶劣,绝不可姑息,必要杀一儆百!
“任你官清似水,难逃吏滑如油”,恶吏的危害比贪官并不轻。当官的虽威风,但“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他任期满了,或者擢升或者贬黜,待几年就走了;那些小吏却大多是地头蛇,常年待在一处地方,养的人脉广泛、势力盘根错节,欺上瞒下、营私舞弊的勾当做得无比顺手。
梁心铭借林平之手来处置府衙的恶吏,看中的是他刚正不阿的品性,虽利用了他,也送了他一个立威的大好机会。谁知这人刚正有余、灵活不足,竟看不出这些人对官场的恶劣影响。也不能说他判的不对,然“沉疴用猛药,乱世需重典”,眼下大靖混乱,怎能轻判?
一时梁心铭穿戴整齐,虽面色还苍白,然在大红锦袍的映衬下,玉颜生辉,整个人神采奕奕。
樱桃和思思看得红了脸。
梁心铭轻轻捏了下樱桃小脸,戏道:“都知道大人是女子了,做什么还羞羞的脸红?”
樱桃跺脚道:“哎呀,大人!”
流年吃吃地偷笑起来。
忽然,惠娘满面春风的进来,笑道:“起来了?”看来她也摆脱了多年的重负,放轻松了。
惠娘告诉梁心铭,王亨一早就走了,见她睡的香便没惊动,说晌午回来陪她吃饭,让她安心养胎。
说了几句话,老阎王便过来诊脉。
梁心铭便问起墨云的伤势。
东方倾墨道:“性命无碍了,不过再想像往常活蹦乱跳的恐怕难。这狗年纪也大了。”
梁心铭就有些难过,要去看狗。
用过饭,吃了药,外面纷纷扬扬下起鹅毛大雪,将天地笼罩在迷蒙中。梁心铭穿上毛呢大氅去门房看墨云。墨云恹恹地趴着,见了她开心地甩尾巴,想起来却起不来。梁心铭忙上前蹲下,摸着它头道:“别乱动。”
她嘱咐小子好好照顾狗。
在门房和赵子仪说了会公务,外面便来了人:王亢、王充、王亦、王亮等兄弟,王晓雪、王冬雪等姐妹,骑马坐车,浩浩荡荡一群人送朝云和扣儿回来,再探望大嫂。
王充笑道:“嫂子,弟弟看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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