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无比。她们已经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搞糊涂了,明明已经胜利在望,为何突然间会有如此大的扭转?
阮静幽不咸不淡地冲众人笑笑:“春红姑娘,不是我偏帮紫嫣替她说好话,实在是娇杏这丫头被大家伙给宠坏了,才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不瞒你说,在你进门之前,娇杏还因为嫉妒紫嫣得宠,跟我发脾气使性子呢。她在母亲那边伺候得久了,多少染上些脾气我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可今天她为了和紫嫣斗气,故意害紫嫣摔碎御赐之物,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她为难地叹了口气:“唉!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今儿谁受这个家法,我这个当主子的都有些于心不忍。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果真的因为我的仁慈而偏袒某一个,传扬出去,对我的名声确实颇有影响。春红姑娘,不如还是由你来做决定,你也看到了,娇杏有意害紫嫣受罚,细算起来,这可是罪上加罪,我这个当主子的要是罚得狠了,人家会说我不讲情面,罚得轻了,又会有人说阮府治家不严……”
春红没想到阮静幽竟然会将问题又抛回到她的身上,一时之间有些犹豫,小眼神儿瞟向旁边的赵嬷嬷,希望她能帮自己说句话。
赵嬷嬷故意咳了一声,尴尬地笑道:“小姐啊,你看今天这事都是一场误会,娇杏到底是夫人那边派来的,如果真打个三长两短,总归也是说不过去,不如您就大人有大量……”
“赵嬷嬷!”
阮静幽满脸阴沉地看向对方:“你和紫嫣也有十几年的情谊,刚刚春红和娇杏说要对紫嫣执行家法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来帮腔?”
“呃……”赵嬷嬷被顶得无话可说,只能低下一张老脸,不敢和阮静幽对视。
“春红姑娘,你该不会是想要厚此薄彼吧?这也难怪,娇杏被派来咱们紫竹院之前,一直在镜月轩当差,你们二人共侍一主,有些交情也在所难免。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如果你今儿偏袒了娇杏,日后恐怕会难以服众啊。”
阮静幽步步紧逼,直把春红逼得无路可退,最后只能当着众人的面下令,将这顿本该打在紫嫣身上的板子,转打到娇杏的屁股上。
一听说自己要挨打,娇杏吓得面色惨白,刚刚还嚣张跋扈的气势早就弱下去了一大半。
她噗通跪倒在阮静幽面前,哭着求道:“三小姐,奴婢并不是有意绊倒紫嫣的,当时……当时也不知怎么回事,就觉得自己突然鬼迷心窍,一时脑热才犯下过错。奴婢并非想害紫嫣,奴婢只是想和她开个玩笑……”
阮静幽淡笑一声,面上却保持着温婉老实的表情:“娇杏,这件事你求我也没用,别忘了那只瓷碗是母亲的心爱之物,还是当今圣上御赐的圣品,如今因为你的一时冲动而碎得一塌糊涂,总该有一个人为这场错误来负全责的。不过就是三十板子,咬咬牙也就忍过去了。我会让赵嬷嬷去请府里的大夫过来候着,惩罚完毕,立刻就安排大夫帮你疗伤。”
说完,她对赵嬷嬷道:“叫人过来,执行家法吧。”
这句话看似没什么威胁性,言语之间,却充满了阴险和狠戾。
有那么一瞬间,赵嬷嬷发现自己竟被一向单纯软弱的小姐给吓得不能言语,是她的错觉吗?眼前这个谈笑之间就能杀人于无形的少女,真的是被她伺候了十几年的那个阮静幽?
“赵嬷嬷,还愣着做什么?”
赵嬷嬷浑身上下打了个激令,醒过神儿,提着衣摆飞也似地跑出去叫人。
没过一会儿,两个家丁提着厚重的板子进了紫竹院,将大哭不止的娇杏拎到院子里,二话不说,粗暴地剥掉娇杏的裤子,举起板子,劈哩啪啦便狠揍了起来。
她们大概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明明已经计划好的一切,为何会在关键时刻发生这样的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