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她带笑的视线扫过这二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她们的关系已经亲密到连请安也要同进同出了?该不会是为了拉自己下马,不惜与敌人联手吧?
“两位妹妹感情还真不错,连请安也顺道同行,”她微微挑起眉梢,擒笑开口,只是吐出的话,暗藏着锋芒:“如果本宫沒记错,似乎朝阳殿与落月殿,相隔甚远吧?这是吹的什么风,竟让你们二人走到一起了?”
廖雪用手绢遮住嘴角,温声细语的说道:“臣妾近日來和淑妃妹妹几乎是无话不谈,都是自家姐妹,淑妃妹妹对东耀所知甚少,臣妾自然也就为她说说东耀的风土人情,这不,昨天夜里,皇上还特地前來臣妾的朝阳殿,妹妹听闻臣妾身体抱恙,也在深夜前來探望呢。”
她娇滴滴的笑着,莫筱苒眉心一凝,“是吗?”
管她们在暗地里因为什么结成联盟,反正啊,不干她的事,莫筱苒将视线从两人身上移开,抬脚,走在最前头,带着一众女子,浩浩荡荡进了凤栖宫。
白子旭仍在早朝,慈宁宫内,唯有太后高坐在上首,莫筱苒忍受了近一个小时姐妹情深的轰炸,终于从慈宁宫中借故离开。
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她嘀咕道:“这日子沒法过了,你听听她们那些话,一口一个姐姐,一口一个妹妹,我听得鸡皮疙瘩都起來了。”她搓了搓手臂,语调略显哀怨。
小竹眼中含笑,打趣道:“可奴婢看,方才小姐不是也和她们打得火热吗?”
“我那叫逢场作戏。”莫筱苒反驳道,“走了走了,每天來请安,还真累得慌。”
小竹一路搀扶着她,将她送回凤栖宫,莫筱苒整个人几乎是累趴在软榻上,早晨匆忙进宫,又洗漱更衣,即便她的身子骨再好,也难免有些疲惫,还要打起精神和几个女人唱大戏,人不累,这心啊,也累了。
从怀里取出紫嫣写的信笺,摊开放到桌上,一手支着眼角,一手轻敲桌面。
想要为紫嫣翻案,就必须找到那员外放火或者下令烧了她祖屋的证据,以及员外与官府勾结的线索,最好是能有人证,证明她在大牢中,如何被压迫,被羞辱,这样一來,人证物证俱全,这案子也就好翻案了。
“小姐,你打算怎么帮紫嫣翻案?”小竹坐在一旁,略带疑惑的问道,“听她说,这都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时隔这么久,想要为她伸冤,谈何容易?
莫筱苒揉了揉眉心,极力寻找着突破口,“根据她的说辞,她在求助无门后,逃出大牢,然后一路乞讨,三个月后才抵达皇城,沒错吧?”
“奴婢记得是这样的。”小竹点了点头。
“因为武林中人劫狱,所以趁乱逃走……”莫筱苒眼底一抹幽光闪过,“清风?”
她朝着窗外唤了一声,一抹黑影从外面一闪,便出现在她面前。
“能不能查到四年前江湖中是谁去小镇劫狱?只要坐实紫嫣所言全是事实,这案子,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成功翻案。”先从劫狱的江湖中人下手,他们既然能一次劫狱便成功,一定是秘密筹划了很久,应该知晓牢中的不少动静才对。
莫筱苒的大脑高速运转着,将整件事层层抽丝剥茧,寻找着突破,“这件事你去帮我调查,最好能问出,那帮江湖人士是否清楚的记得四年前劫狱前后的一切。”
清风缓缓点头,这一刻,看着莫筱苒眼中的睿智,他也不禁佩服起來,或许只有这样的女人,是非分明,正义感十足,又有勇有谋,沉着冷静,才能够配得上他的主子吧?
主子苦了这么多年,孤单了这么多年,终于等來了一个能与他比肩睥睨天下的女子!
“另外,你能否秘密前往户部,调查小镇的知府的背景?”莫筱苒挑眉问道。
清风一脸古怪:“主子已派随浪前去小镇,他应当知晓该如何做。”
“我只是怕证据收集不齐,到时候会被对方找到脱身的机会,如果一击不中,这个案子就难办了。”莫筱苒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叹息道。
“小姐,收集了证据,咱们还得帮紫嫣找状师呢。”小竹在一旁提醒道,“皇城里有名的状师好像沒几个。”
“状师?”莫筱苒嘴角一弯,指了指自个儿:“我不就是吗?”
清风和小竹见鬼似的看着她,这人,想要冒充状师去为紫嫣翻案?开什么玩笑!
小竹不忍心打击莫筱苒的自信,但有些话她还是不得不说啊,“小姐,这状师是得经过科举考试,如果进了进士,才能成为状师的。”
也就是说,她莫筱苒是个女子,根本沒不可能有成为状师的机会。
“好吧,当我沒说,”莫筱苒也不过是突然灵机一动,见这状师如此严谨,也就打消了念头,“清风,你和白青洛的人联系一下,让他到了小镇,去找找紫嫣爹娘的遗体,如果沒有被大火烧伤,还留有骨头,或许对翻案更加有力!”
清风怔一下,点头答应下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