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可不论是哪一种,都觉得与白墨,或者他那一党派的人脱不了干系。”
能够让白子旭自断双臂的,如今除了白墨和他的党羽,再无人可以做到。
白青洛嘴角弯起一抹赞许的笑,“你倒是聪明。”居然只凭借一点点线索,就能将事情推测得和实情差不多,他心尖荡开淡淡的笑意,“基本上答对了。”
莫筱苒沒有理会他的赞赏,那就和夸奖一只宠物沒什么两样,她一手托着下颚,继续琢磨着:“按照白墨的个性,他不可能会为难莫青。”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想要他死的人到底是谁,而丞相只不过是被推出來的挡箭牌而已。
“你很了解他?”白青洛眼底一抹冷色悄然而逝。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怎么从他的话里听到了一股酸味?
“谈不上了解,只是觉得他不像是会做这种落井下石的事的人。”莫筱苒轻声解释道,毕竟,她在白墨身上,看见了属于刚毅、正值的内在。
仅凭他对白子旭的态度就不难看出,他虽看似冷酷,却极有原则,对忠心的人,永不背叛,这种人,通常是一个劲。
“不错,”白青洛缓缓点头,看着她此刻闪烁着璀璨光晕的眸子,心微微一颤,有种想要将她藏起來,不让任何人看到的冲动,这个念头也只是在他的脑海里闪过,“是白墨以前的旧部周杰,他联合几名武将,联名上奏,称丞相结党营私,笼络大批文官,私底下多年來私收贿赂,买官卖官。”
“好大的罪名。”莫筱苒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就不难理解,当时只怕白子旭是被逼得无路可走,若再偏袒丞相,只怕会引起文武官员的非议!只能出此下策,只杀丞相一人,保全了他的血脉。
“已经沒有办法了吗?”莫筱苒略带祈求的看着白青洛,希望他能想个法子,至少保住丞相的一条命也好。
白青洛移开眼,不忍去看她眼底的请求,“想要救丞相,除非劫狱。”
可是,谁会为了丞相去劫天牢?一旦事发,那可是要诛九族的。
莫筱苒眉头紧皱着,渀佛被巨大的痛苦包围,神色略显黯淡,白青洛抬起头,揉了揉她的眉心:“至少沒有牵连到你。”
丞相买官卖官是事实,虽然这件事是在白子旭的默许中发生的,但如今被挖出來,白子旭只能丢弃丞相,自断一臂,安抚白墨一党。
他从來都不是善心大发的人,丞相既然敢做,就要有承担责任的勇气,至少,她沒有受到牵连,这就够了。
天底下,他白青洛在乎的不多,可她却是其中一个。
至于旁人,他沒那么多心思去费心。
莫筱苒脸颊微微一红,瞪了白青洛一眼,挥手拍开他的手指,“别和我开玩笑,我现在真的很烦,不论怎么样,他始终是我爹。”
要她眼睁睁看着莫青人头落地,她做不到!
“不要做傻事,”白青洛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冷声警告道,“现在明里暗里多少双眼睛看着你?你只要一有动作,立马会被抓到痛脚。”丞相倒台,多少人虎视眈眈看着她的后位?
莫筱苒翻了个白眼,满不在乎的开口:“知道啦,知道啦。”
她还沒想好要怎么做,这人就警告她必须安分,真是的……
“你乖乖呆在凤栖宫,哪里也不要去,尤其是这三天,”白青洛始终不放心,眼眸微微一闪:“我派清风來保护你,以防不测。”
想來,他派清风、随浪做的事,应该做得差不多了,可以回來继续保护在她身边。
莫筱苒眼底闪过一丝错愕,略带不满的开口:“你是想监视我吧?”
“你想怎么想都可以。”他只需要确定,这三天,她不会胡闹。
莫筱苒对上他霸道的,不容人质疑和反抗的态度,倔强的移开头,沒有答应,也沒有反对。
“不要让在乎你的人为你担心,”白青洛放柔了声音,眼神也不自觉多了几分轻柔,望入她那双清明的眼眸,一字一字缓缓说道。
“我有分寸。”莫筱苒只是给了这么一句话,并沒有正面回应他,白青洛心底微微有些不安,打定主意,从明天起,便派清风十二个时辰监视她,尤其是这几天。
第二天,莫筱苒便诡异的发现,凤栖宫外多了一个人的存在,她嘴角抽搐的瞪着某个隐藏在高墙内大树上,借用茂盛的枝桠掩盖身影的隐卫。
白青洛还真是说到做到,居然真的把清风给派來了。
莫筱苒长长叹了口气,有清风在,她是真不知道要如何下手了。
三天,仅仅只有三天。
烦躁的揉了揉眉心,正好对上清风含笑的眼眸,莫筱苒心头一堵,嘴角缓缓咧开些许玩味儿的弧度,随后,右手凌空举起,一个中指在空气里高高竖起,清风险些吓得从树上给掉了下去,沒想到,这种时候,未來的主母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彪悍。
莫筱苒见他那张纠结的脸,胸口的闷气,似乎散了不少,拍拍手,将窗户关上,阻绝了窗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