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江湖的事儿又怎么会是你能问你能管的呢?你不过是个江湖中的小人物,可是在另一方面却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你若是什么都不管,又有什么值得人喜欢的,值得我欣赏的?‘和我永远在一起?’我当然高兴,但想想辛双成又有点儿替她难过,养了那么大的儿子,轻易便给人发誓和另一个女孩子私奔……”,她轻喘微微道。
“你也不用说,在辛双成的面前,你也会说这样的话,在别的女孩子面前也是如此,男人的可爱可恨处大约也在这儿吧。”
“我是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说得难道是假的不成?”二人大笑起来。
“可是我怕这掌伤是好不了的,这人掌力一波叠一波,三波三股力道集合成一掌,真是厉害。”
“我再见到他,一定杀了他。”岳青君狠狠道。
“不要,人家必定是个痴情之人,一个痴情的人必定不是个十恶不赦的人,毕竟他也救过我们,帮助过我们的。”柳芳白道。
“师父,其实徒儿也发现了一件事儿。”岳青君一脸正经道。
“什么呀,说来听听。”
“你对男女之事也是颇有研究的嘛!”他终于绷不住哈哈哈笑了起来。
柳芳白却毫无欢悦之意,幽幽叹气道:“哪里是懂,情之一物,浅如朝露草头之霜,深如大海汪洋,及至痴嗔,那也总不为人所知,不经历的人又怎么会知道呢?”
“一个自命怜香惜玉的人也未必会知道这其中的事。你便是不懂,我们几个女子心中为你所苦,明里暗里为你吃醋争风,大家恨不能为了你至对方于险境,大约你心中还有些得意吧。”
岳青君大窘,要说不是,其实是说谎,柳芳白正说中他的心事,男人皆以此为荣,也都以此满足男人的虚荣心和志得意满,又何以他为独异?
“被我说着了吧!”柳芳白满脸得意,“是又怎样?女人姑娘们便不如此吗?那李玉主水凝眸不如此?”
“唉,那总不能怪她们吧!”柳芳白道。
“可是天下的男人都该怪,你总不能怪我自己吧,是不是,师父?”他一脸孩子气撒娇道。
“嗨,你这人真是没法子。”她探指点点他的额头,岳青君顺势将她抱紧。
“你是爱我多一点,还是爱你的辛妈妈多一点?”她忽然问起这个颇难让人回答的问题,
岳青君苦笑道:“你说我是聪明呢,还是笨蛋呢?”
“聪明吧,真没见过你这样聪明的人呢!”
“这话说得可是言不由衷,一个聪明的人你非要问他个很笨的问题吗?”岳青君道。
“那若是笨呢?”柳芳白娇娇笑道。
“一个笨蛋怎么能回答这样一个聪明人的聪明问题?”岳青君道。
“那我是不该问了?”“你知道又何必要问?”
“可是一个女孩子总是想知道,也许别的女孩子得到的答案都是她们想知道的,但是他们的小伙子和情郎其实都不那样做,其实是相反的答案才对。但我想要的答案纵然让我失望,我也想听听从你口里说出来的话。”柳芳白娇喘微微道。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你知道的。”他一脸至诚,柳芳白笑靥如花。
“可是也不能让辛姐姐失望不是?”柳芳白气的发笑,回头用嘴去咬他的鼻子,道:“小坏蛋,敢这样捉弄我!”
岳青君就势将嘴唇印在她的樱唇上,柳芳白一阵眩晕,娇喘道:“我是死了吗?”
“死了怎么会有如此的快活呢?”这声音却不是来自岳青君。
他们面前是一处斜坡,坡上站着一个衣饰华贵的女人,她神采照人,风神无可比拟,只是脸上颇有风霜之色,略显憔悴,说话的正是李玉主。柳芳白羞的脸红,低下头去,她反手拿着一把琵琶,非金非木,不知何物制成,发着幽幽的暗光。
柳芳白冷冷道:“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听说你们见了水凝眸?‘凝眸一笑春水绿,玉主双成无颜色’,这句话是说水凝眸,辛双成和我三个人的,不知道她比我如何。”
柳芳白恼羞成怒恨恨道:“我当然见过她,你连她一分都及不上!”
李玉主哈哈大笑道:“打搅了小丫头的良辰美景,柔情蜜意,真是该死,我也实在抱歉,可是你这个丫头啊,你说这样的话难道不掂量掂量自己么,你比我如何呢?恐怕还是差一点吧,我连水凝眸都及不上一分,那么你自忖你自己比水凝眸如何,这个对你柔情蜜意的小情人会对水凝眸如何如何的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