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表侄子很重情,看来她错了。
容修帮她把没说的话说出口,“她爱我。”
“你知道,还要这样做?”
“姑姑,你不了解她,可是我了解她。这是我唯一的机会,逼她回到我身边,否则以她钻牛角尖的程度,我们以后真的只剩下恋人未满朋友至上的位置。”
“什么意思?”
容修没有把话说完,转而说另一件事,“姑姑,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
“老板让看那个中国男人现在是什么情况?”几个人走进恶气朝天的阴小巷子,尽头有一排贫民窟。
这里没有诊所,没有排水系统,吃喝拉撒全都在地上,到处都能看到让人作呕的排泄物。
最尽头的一个打的帐篷里,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
“他就是司徒弦?”
佝偻着腰的意大利老头拿手帕捂住嘴,连连点头,“恩恩,就是他,一直在这里,我们的人都盯着呢。”
男人看向身边的人,“去检查清楚。”
“我不去,这房间里多脏。喂,司徒弦,你听到了吗?你妈妈来了,你快起来!”
床上的人听到名字,身体动了动,缓缓爬起俩,杂乱的头发下,一张鼻青脸肿,沾染灰尘的脸。
眼神射过来,没了往日的骄傲和自信,像是一个惊弓之鸟一样。
“就是他,看脸就知道了。”
“嗯,走吧。”走到门口,男人拿了一叠钱递给意大利老头,“给你,好好看着,他不离开这里,你每周都能拿到一笔钱。”
“好,好,谢谢先生。”
等一群人走了,意大利老头站在门口数钱。
房里缓缓走出来一个人,老头看到他,急忙捂住口鼻,“你看到了,我可什么都没说。”
“做好你的事,两份钱就不会失去。”把一张支票递给意大利老头。
“好嘞。”有钱收怎么都好!
只要不说破,装聋作哑,他就能收到更多钱,这样的买卖可不是常有的。
‘司徒弦’跟着远处的人出了贫民窟,走出巷子,他们上了车离开。一辆车停在‘司徒弦’面前,他上了车,身边的人立刻打开车窗,“杰克,你还能再臭点吗?”
“跟着前面的车!”拿过毛巾在脸上胡乱抹过,一层薄膜掉下来,露出原本的脸,正是当时在罗马给容修当保镖的杰克。
杰克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容少爷,终于等到来人了,现在我们就跟上去。”
容修满意地点点头,“嗯,别被发现了。”
夏念兮坐在办公室里,对着一堆复杂的文件发愁,抬头看站在窗口接听电话的容修,他的身材比模特还完美,搭配上精致的西服,完美地勾勒出身体的线条。
侧脸在余晖下,散发出让人挪不开眼的独特魅力。
容修突然转过头,夏念兮惊得立刻低下头,慌乱地拿起文件,眼睛盯着数据,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很快就能找到绑架你哥哥的人。”
“有消息了?”夏念兮惊喜底抬起头。
容修点点头,“威尼斯那边蹲到人了,现在只要顺藤摸瓜,就能找到元凶了。”
“你觉得元凶是谁?不是乔家吗?”
“雪雪说你们家有内鬼,那就先把内鬼揪出来,攘外必先安内。”容修说完,绕到她身后,一只手撑着桌面,低头贴近她,“哪里看不懂吗?”
提到这个,夏念兮顿时就蔫了,“每个字都认识,凑到一起,就不理解了。”
“慢慢来,不着急。这是一项分公司的并购计划书,要看他们提交的并购公司的资产结构和现金量,你看这个……”
容修认真地把附件里的资产报告给她讲了一遍,夏念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容修突然说:“刚才看我看到发呆了?”
“哪有——”扭头要反驳,却刚好被他吻住。
想要躲开,容修却扶住她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念兮,这个文件……”司徒晨推开办公室的门就愣在原地,立刻转过身,“我什么都没看到。”
夏念兮怒瞪容修,推开他,赶紧站起来,“堂哥,你进来吧。”
司徒晨转过来,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你们最近都辛苦了,我不介意多等一个小时,让你们缠绵一会。”
“别贫嘴了,怎么了?我妈醒来了吗?”
已经一周多了,妈妈还没醒来,她真的很担心。
司徒晨摇摇头,“婶婶还没醒来,我把五家最严重的公司提出来了。你确定要卖掉这五家家公司?”
“嗯,资金链跟不上,都是因为这几家公司扯了后腿。”
“念兮,我想单独跟你聊聊。”司徒晨认真地看着夏念兮,他扫过容修,显然有一丝不满。
“我还有事,先走了。”容修低头在夏念兮额头亲了一下,从办公桌前绕过,离开办公室。
人一走,司徒晨就把自己的担忧说出来,“卖掉分公司是容修的主意吗?”
夏念兮点点头,“是,但是他说的对。我们没办法救公司,我们都不是经商天才,与其让公司被乔家吞掉,不如听他说的,保全大局。”
司徒晨深呼吸一口,试图让夏念兮清醒过,“一次切掉五家公司,你真的觉得没问题吗?那些都是海外资产,我们的资产评估很可能存在偏差,以这么低的价格卖出去,我不赞同。而且你找到卖家是什么人,有没有资格你就同意了。如果是恶意收购怎么办?”
“堂哥,我不懂经商,也不懂怎么去区分一个人是好是坏,有人跟我说,家里有内鬼,司徒家变成现在这样子,应该跟那个内鬼有关系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司徒晨感觉自己被一通凉水从头浇到脚。
“我不知道,我不敢乱说。毕竟我跟大家相处时间都不多。这种时候,我宁愿相信容修。”
“好,很好。我就说为什么要立刻入驻公司,为什么要开始查账,原来是来查内鬼的。我……我真是可笑……”
“堂哥,对不起。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我希望妈妈醒来的时候,公司还在,而不是被乔家并购了。”
司徒晨耸了耸肩,表情淡漠,“你不用对不起我,这是司徒家的生意,我没有继承权,也没有分一杯羹的权利,是我干涉太多了。”
他转身走出办公室,要关上门的那一刻,他侧过脸,低声说:“别太相信容修,商人的世界,感情还不足以跟几百亿几千亿的生意对比。”
夏念兮的沉默,让司徒晨失望地关上门离开。
司徒晨当天就离开了帝都,吃饭的时候,夏念兮一直心不在焉,坐在对面的乔安城望着她,“有人说你最近一直跟容修在一起。”
饭吃到一半,夏念兮放下刀叉,看向乔安城,“安城,对不起,我们的订婚礼取消吧。”
乔安城捏住勺子,“因为乔家的咄咄相逼还是因为容修?”
“我回答不了你这个问题,你应该知道我对你……”
由始至终,乔安城都是无辜的,她实在很后悔当时把他扯进来,明明不爱他,却给了他机会。
乔安城突然起来走到夏念兮身边,“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我爱你,我会保护你,不行吗,爱丽丝?”
夏念兮愣了一下,“你叫我什么?”
乔安城眼里划过一丝慌乱,随即掩饰过去,“念兮,这辈子我只对两个女人动过心,我会爱护你一辈子,我能给你想要的安稳生活。”
“安城,对不起,乔家要收购司徒家,我们怎么可能在一起!”夏念兮苦笑一声,她一直以为乔家是救星,可是现在逼司徒家走上绝路恰好就是乔家。
“不是的,不是乔家。”乔安城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苦衷一样。
夏念兮摘下戒指放到桌上,拿起包,“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的心意。”
匆匆离开餐厅,一辆车停在路口,她坐上车。
“说了?”容修问。
“说了,乔医生是无辜的。”
“如果不是因为治过你,我不会放过他的,敢碰我老婆。”
“容修,不准再提这件事了。以后,我也不会再和他见面了。”
“现在把这个签了。”容修把一份文件打开,拿过笔给她。
夏念兮扫了一眼,盯着文件里的东西,“你疯了,容修!”
他要把自己的一切都搭进司徒家吗?
从容氏离开,他肯定拿不到任何好处,这些东西肯定是他这么多年私下奋斗的成果,他真的要赌在她身上吗?
“我们可以再想办法,不用这样。”
“我说过我是个精明的商人,我不会让自己做赔本的生意的。”
“可是这个生意是个无底洞,你精明什么,你明明笨死了!”夏念兮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精明的商人会衡量价值,天平那边不管多少钱,都没有你重,你肚子里还带着一个,你占便宜了。”
夏念兮哭笑不得,她不知道该生气容修暗喻她胖,还是该感动他把她和孩子看得更重要。
第二天一大早,新闻开始报道,司徒家唯一法定继承人司徒念兮将卖出旗下五间公司来周转其他公司的资金,此消息一出,不止同行,连董事会都炸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