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应丽莎站在原地,一脸茫然。
司徒弦一直在等病房的门会被突然推开,那个笑容能让太阳失色的女人走进来,然后撒娇地窝在他怀里,说上一句:“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跑了。”
可是一直到他出院,曾宝儿好像消失了一般。
回到公司上班,张枫递过来曾宝儿的辞职信。
司徒弦捏着手里的信封,信纸被捏皱,就像他的心一样,被什么狠狠掐住,无法解放。
许久之后,司徒弦挪开视线,走向办公室,声音冷淡,“把这几天累积的工作拿进来。”
“是。”
曾宝儿这个名字从天而降,像一颗惊雷,在董事长办公室炸开了。然后凭空消失,没有一点迹象。
没人敢再提那个名字,虽然董事长好像跟平常没什么两样,玛丽还是能看到他盯着办公室的某处发呆。
还是会听到他订餐,点了自己不喜欢吃,某人却很喜欢的食物。
直到另一个炸雷在帝都炸开,大家的注意力全都转移了。
一个神秘的女人一口气买下了帝都地标性建筑中央大楼和周围的商业圈。她也将在中央大楼下面的五星级酒店里举行她的婚礼。
不允许记者靠近,参加婚礼的全是中外有名的商人。
沈卿桑身为主婚人,却没有向外界泄露一个字。
“应丽莎!”
正在收拾桌上东西,准备下班的应丽莎抬头看向来人,立刻紧张地站直身体,“董事长!”
司徒弦露出淡淡的笑,声音温柔,“不用这么紧张,晚上有事吗?陪我去一个地方。”
母亲突然提出的要求,现在找人代表他去,也来不及了。
“有,有的,我下班都很闲。”应丽莎眼里的激动之色无法掩藏,她在心里对韩子庚说了一声对不起。
本来跟他约好去吃有名的叫花鸡,看来没办法了。
“那走吧。”司徒弦转身往外走。
“好。”应丽莎小跑跟上他的步伐。
上了司徒弦的车,应丽莎局促地不知道手放在哪里,放在腿上,会不会像个小孩,可放到两边,好怪异。
司徒弦正在看文件,一抬头看到应丽莎很紧张,笑着安抚一声,“不用紧张。跟我去参加一场婚礼而已。”
“是那个神秘女人的婚礼吗?最近到处都在传她的婚礼,听说连黑手党都来了,不知道是什么人能引来这么多人……”
司徒弦没回应她,他正认真地看手上的报告。
一股势力不停地骚扰舅舅的势力,本来都定好的单子,却有人从中作梗,让舅舅损失巨大。
“弦,跟B国的谈判我要你去,如果这笔再被抢走,彭家在道上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这不只是面子问题。”
亚洲的军火虽然没有欧美,非洲活跃,但是亚洲却是非洲军火最大进口国。
彭家一向都是中非最大供应商,因为彭家整合了亚洲几大军火生产商,现在有人在分裂这个局面。
而从调查的结果来看,很有可能是红盟的势力,而红盟里最有可能把彭家当做敌手的只有曾家。
曾家……
曾宝儿……
司徒弦眼里划过一丝杀意,冷峻幽深的眼眸,像是一个深渊一样能吸纳一切,让人心里发麻。
他被一个女人耍了两次。
他司徒弦已经不是十几岁爱情至上的毛头小子,没什么是无限索取,曾宝儿已经透支了他对她的感情。
司徒弦带应丽莎买了礼服,化了妆,看着镜子里女人,司徒弦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董事长,这样可以吗?”应丽莎转过来,紧张地抓着衣服,眼巴巴地看着他。
“很漂亮。”应丽莎有婴儿肥,身体偏白,有种白玉雕琢的粉娃娃的感觉,再加上她一张天生的小脸,不知是多少女人羡慕嫉妒的对象。
司徒弦拿过一个钻石项链,走到她身后,“就是差了一点东西。”
他温柔地把项链戴在应丽莎脖子上,应丽莎屏住呼吸,脸红得好像煮熟了似的。
“很紧张吗?”司徒弦扭头看着她,眼里终于多了一丝暖意。
应丽莎搅动手指,“这个很贵吧,董事长,我害怕我会搞丢了,不要戴了吧。”
“送你的,就是你的了。走吧,快迟到了。”
司徒弦转身往外走,应丽莎急忙提起裙摆追了上去。
两人赶到婚礼会场,大部分人已经到齐了。
看着炫目华丽的会场,司徒弦毫无感觉,应丽莎却看呆了,“好漂亮!”
“你下午还没吃饭,我就带你来了,去那边吃点东西吧。”
他本不想来,外甥突然发烧,母亲担心,早早跟去了医院,司徒家是帝都第一家,要是不来一个人,未免失礼了,他这才下班临时找人过来的。
“这,这样不太好吧。我不饿,我刚才吃了饼干。”哪有人来参加婚礼,就顾着吃呢,她还穿了这么漂亮的衣服,才不要破坏自己的形象。
“吃点吧,不碍事,应该还没那么快开始。这里的点心很精致,我也好久没尝过了。”
“董事长吃过这里的点心?”问出口,应丽莎就想打自己,司徒弦是什么人,什么没吃过。
“很多年前,经常来,之后就不来了。太甜了,不是很喜欢,但是味道的确不错。”
两人走到自助餐区,司徒弦绅士地帮应丽莎拿了一个餐盘和叉子。
看着眼前这么多好吃的,应丽莎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尽情吃吧,算是弥补你今天没吃晚饭就跟我过来参加婚礼。”
“好。”她加了一块小蛋糕,拿叉子叉起来,刚要送进嘴里。
“司徒先生也来参见婚礼了?”一个挺着将军肚的男人笑呵呵地走过来,眼神扫过应丽莎,笑得若有深意,“司徒先生身边的女伴,真是各有特点,艳福不浅啊。”
应丽莎的脸噗地就红了,端着盘子,手里还拿着叉子,放下也不是,吃了也不是。
司徒弦安抚地看了看应丽莎,“吃吧,别饿着了。”
然后看向那个男人,“李总,好久不见了。”
生意场的男人,总是嗅觉特别灵敏,对于他们来说,不管是什么场合,都是广交朋友,铺路的好机会。
没一会,司徒弦就被一群人包围在其中,直到婚礼进行曲的音乐响起,大家才看向舞台。
沈卿桑穿着旗袍,优雅地站在舞台上,一番场面话说完,她伸手指向大门口,“欢迎新人上场。”
灯光瞬间灭了,然后五彩的灯照亮了一条水晶通道。
空中柔和的灯光,让整个会场笼罩在一个朦胧的柔光下。
新郎俊朗挺拔,一头乌黑的短发让他立体的五官更加完美,新娘挽着他的手,一张惊为天人的容颜,让全场的女人都失色了。
一席拖地长裙上,坠着钻石,手,脖子,耳垂,绿色透亮的翡翠让她整个人更加华贵。
人群中有人捏碎了手里的酒杯。
“董事长!”
轩辕雪雪看着尽头的沈卿桑,灯光照射下,她仿佛看到了司徒弦,他优雅地站在那里,一身白色西装,俊美的脸上带着宠溺的笑。
爸爸挽着她的胳膊,一步一步把她送到他的手上。
灯光晃过,远处的人变了,身边的人也变了。
这一辈子,她都不可能实现自己的梦想了。
走到尽头,两人分别站在沈卿桑两侧。
“看着自己亲手养大的两个孩子结为夫妻,我真的很开心,希望他们两个永远幸福平安……”
“董事长,你没事吧?”应丽莎担心地问,看到他手里的鲜血从指缝渗出来。
“没事。”司徒弦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那笑容,却让人不由地发寒。
好讽刺的画面,曾家,真是好手段!
“您的手需要消毒,我去找——”
“不用了,我去一下洗手间。”司徒弦从她身边走开。
从台上下来,轩辕雪雪看了看无名指上的戒指,烦躁地摘下来扔到桌上。
沈卿桑看到了,眉头一皱,“今天是你的婚礼,别闹!”
“放心,我不会的。我去洗手间,这么虚伪,我快吐了。这个我可控制不了。”摸摸肚子,轩辕雪雪笑得灿烂无比。
沈卿桑拿她没办法,看着轩辕雪雪离开的背影,捡起戒指,攥在手里。
“呕……唔……呕……”
在洗手间吐了好一会,起来,也不管妆容都花了,轩辕雪雪洗了洗脸,晕晕乎乎地推开洗手间的门。
“司徒先生,你的怎么了?”
轩辕雪雪身体僵住,缓缓转身,身后洗手间门口,白色的西装,俊美的脸,那么熟悉的画面,可是脸上不是宠溺的笑,而是冷到让人发寒的冰冷。
司徒弦也看到了她。
一个月没见,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这个女人的脸,却无法欺骗自己,她的一颦一笑都刻在心头,抹都抹不掉。
“这不是新娘子,您好,我是……”
轩辕雪雪忍不住想吐的欲望,一推门又进了洗手间,等她吐得胃里已经没有什么能吐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摸摸肚子,苦笑一声:“别折腾我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