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墨锦凰并非随随便便就进去的。
她观察过这里的形势,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唯独这间茶楼,门可罗雀十分冷清。里面的陈设,也多是陈年旧物。
她判断茶楼的生意不太好。
进来时,又特意留心了茶楼老板。
老板一看便是精打细算的生意人,双眉间有条很深的竖纹。这是经常皱眉留下的,说明他日子过得不太宽松舒服。
一百两赏银对他来说,应该不是个小数目。
但他又是生意人,有生意人的小聪明。
随便一封信丢在地上,让他拿去交给官府,他一定觉得有危险。所以她特意让车夫慢慢走,等着茶楼里的人跟出来,她再回府。
茶楼老板得知她是将军府的人,便不再怀疑信的真假。
他会自以为聪明的以为,将军府顾忌与云王府之间的关系,才不把信交到皇帝手中,而是找一个合适的地方丢掉。
认定信是真的,他就会拿去换赏银。
为了顺利拿到赏银,他不会向官兵交待出书信的真正来历。
果然不出所料。
当天下午,墨锦凰收到消息,那封信被送到了京兆尹。
涉及皇室重臣,京兆尹哪敢私自做主?
赶紧递交到刑部,又由刑部尚书送进了御书房。
看完密函,裴西元脸阴得几乎滴出水来。
“混账!”一巴掌拍到桌案上,连玉筒中的笔,都跟着颤了三颤。
刑部尚书矮着身上站在殿中央,吓得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云寒是驸马爷,娶的那可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
足以见得皇帝对他的信任与宠爱。
如今闹出他与周杨勾结谋反,皇帝不震怒才怪。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试探着问道:“皇上,臣觉得此事蹊跷,要不把驸马请过来,问一问?”
“问什么?”
裴西元一道厉喝,吓得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尚书大人一个哆嗦。
腿一软,险些跪到地上。
这下汗都顾不上擦了,硬着头皮道:“臣以为,驸马向来忠心,有人故意陷害也不无可能。”
“哼——”裴西元鼻孔里哼出一个单音,冷冷的瞧着他。
“陷害他?你倒是给朕说说,谁吃饱了没事,敢拿朕的驸马来开玩笑?”
这个——
尚书大人不敢说话了。
这种书信不及时烧掉,谁知道周杨留着它干嘛?
皇帝的话,他也不敢不回。
措辞半天,又鼓起勇气道:“回禀皇上,臣仔细核对过这信上的笔迹。”
他从衣袖中掏出一页纸,战战兢兢的递给侍候在一旁的太监总管。
“这上面,是驸马的字,与写给反贼周杨的信,字迹虽然有些相似,但落笔力道却相关甚远。臣以为,或许是有人故意模仿的。”
裴西元又冷笑了两声。
“你给反贼写信,会与平日里写得一模一样吗?”
刑部尚书一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臣不敢,臣从未做过任何忤逆皇上的事,请皇上明察。”
看他吓得脸色都变了,裴西元极是不屑的扫了他一眼。
“瞧你吓得,起来吧。”
“谢皇上。”刑部尚书擦着冷汗站了起来,犹豫道:“皇上,那现在怎么办?要抓了驸马审问吗?”
裴西元磕了磕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