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吧。”云寒主动开口,声音一如往日那般的冷漠低沉,令人无法窥探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墨锦凰红唇扬起一抹笑意。
“云王此言正和我意,那就辛苦云王跑这一趟了。”
她原本就打算让云寒去。云寒心思不在立功,去了西凉大营只会依计行事,不会惹出别的麻烦,更不会滥杀无辜。
她不想再让一个西凉将士受伤。
“王爷不可!”云七忽然喊道。
他这一喊,议事厅中众人,纷纷向他看了过来,仿佛在问他为什么不行。
“王爷重伤未愈,现在外面又下这么大的雨,万一旧伤复发怎么办?”云七道,议事厅里十几守城将士,个个比他家王爷了解地势。
偏偏要让他家王爷去烧对方的粮草,他实在气不过。
墨锦凰幽黑的眸望向云寒。
在等他的回答。
“退下。”云寒沉声道:“本王的伤不碍事了。”
“王爷,属下说的不是新伤,是您在十里天那一战时留下的旧疾。大夫说了,您不能淋雨!”
“本王说,本王的伤已经不碍事了。”
云寒的声音重了几分,云七还起说什么,被他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默默退到他身后,赌气不吭声了。
“主帅放心,本王一定完成任务。”他道。
墨锦凰点头,幽深的眸中,带着几分别人看不透的黑暗,“今晚子时,本帅等王爷的好消息。”
云寒没说话,不知不觉中,唇角扬起了一抹弧度。
从前出征,夭夭也常说:我等你的好消息。
他曾经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让她等到他的好消息。
从议事厅出来,寻雨赶忙撑开了雨伞,边将雨伞举过她的头顶,边絮絮叨叨的道:“小姐身子弱,可淋不得雨。”
“怕什么?”
“大夫说的,不能淋雨。”
墨锦凰没再开口,她心中一直在想着云七的话。听云七的意思,他在十里天一战中,也受了很严重的伤。
怎么会呢?
他对着自己挽起弓箭时,可是越西大军的统帅。那时的西凉军与战王军,已经丧失了抵抗的能力,根本没人能伤得了他。
难道是父王和离儿?
她重伤倒下时,听到父王和离儿唤她的声音,却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
为何她会只身出现在越西的狩猎场?
又是谁带她离开了十里天?
还有天纵。
她一直没机会问清楚,天纵是如何落入裴西元手中的。
“小姐,您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吗?”寻雨见她一直站在原地,脸色也不好看,担心的问道。
墨锦凰摇了摇头,“你帮我查一件事。”
她凑近寻雨耳边,用低的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几句什么。交待完,她又嘱咐道:“查的时候小心些,别走漏了风声。”
“寻雨明白。”
把雨伞塞进她手中,冒雨离开了。
入夜后,雨非但没有变小,反而下得更大了。大雨好像发了狠似的,带着毁天灭地的架势,拼命拍打着房顶。
一个十来人的队伍,自军营出发,向城外西凉大军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