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时询本以为沈沂希是因为近日的新闻来的,没想到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这个。
“怎么了?”
沈沂希环住他的腰,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对不起,这些年都没有体谅你的难处。我成年以来,想的一直都是怎么样逃离我的家庭。我对我的家庭没有眷恋,没有爱。潜意识里将你也和我划为了一类,以为你会不在意,以为你不难过。真的对不起。”
赖时询的手有些僵,很久之后才抱着沈沂希。他能够感觉到沈沂希的头在他胸膛里蹭了蹭,像是讨好主人的小猫咪。
“希希,那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沈沂希想了很久,还是摇头。
赖时询叹了一口气:“还是很在意?”
沈沂希还是摇头。
她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低头道:“现在新闻闹得这么大,你爸妈都快气疯了吧。你还是回去看看吧。”
程奚说得对,决定不生孩子是她和赖时询两个人的事,却不仅仅是他们两个人的事。
就像是最初赖时询答应她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便是:“你疯了,你是独生子。”
在中国的现有国情下,儿子总被赋予着传宗接代的任务。她将他们的儿子拐来这么多年就算了,真哄得他不结婚不生孩子,他父母会奔溃的吧。沈沂希有些内疚和自责,她一直以为她很爱赖时询,却从未站在他的角度上想过。
“好,有机会我会去的。今天想吃什么。”赖时询将沈沂希耳畔的一缕发丝撩到耳后,故意转移话题道。
“都可以。”
“嗯...”赖时询做沉思状,“去吃椰子鸡火锅?我去定位子。”
“好啊。”
赖时询笑了笑,回到自己办公桌前,拿起手机定位子。沈沂希转头的那一瞬,他的脸色倏然冷了下来,因为就在她来之前,陶玉芬的电话已经打过来过了。
对于这样的情景赖时询早就有了预料。
之所以想把这件事搬到台面上,揭开这层布,便是想要将一切问题都一起解决了。
父母当然是最难过的那一关。
“儿子,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陶玉芬对于娱乐圈的事虚虚实实是清楚的,但是看到报纸的时候还是差点晕过去。赖信展全程黑着脸,看到赖时询面对采访时那一个笑容,直接破口大骂其孽障了!
知子莫若父,赖信展岂会现在都不明白这一切都是赖时询搞出来的?
“你现在打电话给那个孽障,问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陶玉芬拿着手机亦是浑身颤抖:“儿子,你说话啊!你是在逼爸爸妈妈?逼爸妈让她进门?”
“妈,我没有。对不起。”
我没有指的是没有逼迫你们,对不起指的是,认真的。
“混账!”赖信展胸膛起伏,几乎晕了过去。
“药,还愣着干嘛,快去拿药!”
赖时询听着那边的动静,沉郁的声音里有一些着急:“爸没事吧?”
“没事?怎么会没事。时询,你也知道你爸血压高,你可别气他了。你当初从这个家里一走就是这么多年,难道就从来没有后悔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