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极度悲伤悲郁的情况下,往往会变得不像自己。
赖时询一路上过来心焦地不行,虽然有了些猜测,但听到妈妈亲口说爸爸是因为他被气到医院的。赖时询心里就像是被刀割了般疼。妈妈愿意骂他还好,不骂他他心里只会更难受。他站在那,就像是小时候做错了事般接受着妈妈的声讨。
“你从小到大就没有什么让我操心的事!怎么现在就这么不听话呢?”
“就算是你爸爸躺在里面,我这样求你,你都不肯回头吗?”
陶玉芬的声音凄婉,声音里满是一个母亲对于不孝子的控诉。
赖时询他....他能够说什么呢。
只能低头全部都认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想着早一点将他们不婚不孕的事情告知大众,却没有预料到父母的反应会这么激烈。是的,这些年,他一直以为父母康健,有宏景,有用不完的财富。在他的印象里,父母还是小时候那个顶天立地的存在,没有意识到一眨眼,父母已经老去了。
“妈,对不起。”
“你...”陶玉芬举起手,真想一巴掌甩下去。凛冽的掌风扑面而来,赖时询丝毫没有躲的意思。陶玉芬手掌停在空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周围的保镖没有一个赶上去劝阻的。
“赖夫人。”
陶玉芬转过头,只见抢救室的门已经大开,医生已经站在门外,身后还跟着一群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显然,虽然赖信展晕倒是紧急情况,但医院这边还是做了充分的准备的。
“医生,怎么样?”
“赖总气急攻心才导致晕厥,同时血压偏高。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我的建议是,还是要住院观察几天,把血压降下去。”
听医生说没事,陶玉芬和赖时询同时舒了一口气。
吊着的一口气松了下去,陶玉芬整个人都软了下去,赖时询连忙从身后将人扶住。
“医生,请问我们现在可以进去吗?”
“我们马上会将赖总转移到高护病房,到时候小赖总和赖夫人便可以过去了。但这几天,尽量不要惹赖总生气。”
血压高的人,不能发火,这点赖时询是知道的。他这便对医生点了点头。
医生还有手术要做,几番交代后便离开了。
赖时询和陶玉芬来到手术室的时候,赖信展还睡着。躺在病床上,手上打着点滴,脸上有着不正常的潮红。陶玉芬一看赖信展这样,便忍不住掉起了眼泪。
赖时询站在床边,坐下握着赖信展的手。
医生说,药里有安眠的成分,赖信展今晚是不会醒来了,家属可以睡个好觉。
眼下时间也不早了,赖时询便对陶玉芬道:“妈,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看着就好。”
陶玉芬抬头看了赖时询一眼,这回话都不说了,走过去将赖信展的被角掖好,用行动表达自己的态度。
“妈,你回去吧。”
陶玉芬依旧不闻不问。
赖时询只好换个角度:“妈,今晚我待在这里陪爸。我明天上班的时候,你过来接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