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
日子过得无聊又无趣,沈沂希只盼着身体能够快点恢复起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很讨厌医院的味道。
傍晚的时候,小容过来送餐,她告诉沈沂希,赢姐陪着手下的艺人去欧洲参加时装周了。沈沂希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没过一会儿,走廊里就响起了争吵的声音。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害得你女儿还不够吗?”
“我只是还送汤的。”
“才不要你的补汤,你拿走。”
听到这两个声音,沈沂希手上的汤匙直接掉在了地上。
“希希姐。”小容不明所以。
沈沂希却是对她摆了摆手,小容将面前的餐具都收了。
过了一会儿,沈沂希便听见言三劝阻的声音,几个人在走廊里吵得天翻地覆。
“我去看看。”小容主动请缨。
沈沂希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冲她摇了摇头。
“希希姐。”
沈沂希还是摇头。
“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我没有想做什么,我只是想要赎罪,只是想要对她好一点。”
“她不需要你的好。”
陶玉芬也是窝了一肚子的气,这些日子她都陪着赖信展在宏景帮忙。想要来看沈沂希,儿子又说医院里有人照看着,她经常过来怕沈沂希别扭,反而对胎儿不好。
陶玉芬觉得有理,便一直忍耐着。
没有想到,她在家里苦苦熬着这么久,这里却被人钻了空子!
陶玉芬对毛鹃的印象可谓是深恶痛绝。毕竟当初就是因为毛鹃,沈沂希才会摔了一跤,被带进医院保胎。一个母亲,从来做不到母亲的职责。等到自己的孩子都要当母亲了,她才来献殷勤,不觉得晚了吗?
陶玉芬没好气地提了提手中的汤:“如果你只是来送汤的,那么你可以走了。我这里有。”
毛鹃的气焰比以往低下去很多,听陶玉芬这么说,也没有生气,只是道:“都说小产去掉半条命,希希....”
话没说完,就被陶玉芬的声音打断:“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尖锐又高亢。
沈沂希默默攥紧了身下的被子。
毛鹃也意识到说错了话,摇头道:“没什么,我要回去了。”
“你不能走,你把话说清楚。”陶玉芬又将毛鹃攥了回来。
“没事,我说错了。”
陶玉芬却不听毛鹃的狡辩,她狠狠盯着言三:“怎么回事?”
言三皱着眉头不说话。
“说!”陶玉芬大吼道。
“沈歌手...沈歌手把孩子打了。”
随着言三的话音落,沈沂希听见重物倒地的一声巨响。而后是言三的声音:“太太,太太!”
沈沂希知道出了事,连忙掀开被子就想要下床。小容连忙扶住她:“希希姐,你现在还不能下去。医生说让你好好养着。”
沈沂希摇摇头:“扶我出去看看。”
沈沂希被小容扶出来的时候,陶玉芬已经被赶来的医生护士转移到了病房里。
言三见沈沂希出来了,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
“过去看看。”
小容只能说好,扶着沈沂希一步步往陶玉芬所在的病房去了。
毛鹃也在,她生怕自己又闯祸了。
见沈沂希过来,又急又喜又气:“希希啊,我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你的事她还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她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沈沂希只是摇头。
对毛鹃还恨吗?应当是不恨了,赖时询说过,她也是被蒙蔽的可怜人罢了。
可真的不恨吗?沈沂希眨眨眼,那些过去的时光吃得苦受的累都已经成为沉甸甸的现实了。
她紧紧抓着小容的手,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见陶玉芬在医生的帮助下悠悠转醒。
她一睁开眼,就看见站在门口的沈沂希。
沈沂希穿着病号服,脸色很是苍白,人也像一片纸片,很容易被人吹走。
“太太。”
“太太你醒了?”
陶玉芬没有理他们,只是定定看着沈沂希,而后目光又转移到沈沂希的肚子上。
沈沂希心虚地后退了一步。
陶玉芬心里便都清楚了。
她几乎是一瞬间掉下来两滴眼泪,问她:“为什么?”
沈沂希回答不了。
陶玉芬又撕心裂肺喊道:“为什么?!”
她激动地浑身发抖,身边的护士连忙扶住她给她顺气:“太太,太太您别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