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老太自然也觉得不妥,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愿再见到那个女人。
可乐乐现在这么痛苦难受,痛在他的身,疼在她的心上啊,她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为了乐乐,她勉为其难可以让宁夏过来。
“你不必说了,乐乐想要见宁夏,我就会让他见到!”
说着,她又催促薄司言,“我听周管家说,今天宁夏是跟着你一块儿回来的,那她现在应该还在池城,打电话叫她过来。”
薄司言不但没有拿手机打电话,还双手环胸,摇着头说,“我也觉得不妥。”
什么?
这句话从薄夫人口中说出不稀奇,可他竟也说这样的话?
薄老太惊诧地看着自己这个孙子,那双黑眸幽幽,沉不见底,根本窥探不出他半点的真实情绪。
不知道从何时起,她就再也看不懂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司言,你……你什么意思?”
他不是也喜欢那个女人吗?现在这又是何意?
薄老太眯起眼,观察着他的神情,却完全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呵……。”
薄司言嗤笑一声,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朝着一旁的医生道:“今晚上要麻烦你留下来,随时观察着乐乐的情况。”
能够得到他的信任,医生心里还是高兴的,作为医生,最是接受不了别人对他医术的质疑,如果不是薄家地位摆在那里,他老早就甩手走人了。
“是的薄少爷,您放心,我会尽我所能照顾好小少爷。”
薄司言昂首,再睨了薄老太一眼,才慢悠悠地说,“奶奶,你把宁夏当做什么?你的佣人,还是你的下属?”
薄老太脸色一凛,“你想说什么?”
“宁夏既不是你的佣人,也不是你的下属,凭什么让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厌恶她的时候就叫她滚,需要她的时候就叫她来,奶奶,若你是她,你会来吗?”
“她怎么能和我相提并论?我让她来,那是看得起她,别不识好歹!”
大抵是上位者发号施令惯了,从来只以自己的意愿为前提,不曾考虑过其他的感受。
薄老太压根儿没把这个当一回事,当然也是因为她没把宁夏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那奶奶你尽管试试吧。”
言下之意便是,她要打随她打。
薄老太脸色挂不住了,她怎么可能亲自打电话让宁夏过来?她什么身份?配吗?
“你什么态度?我让你打!”
“我么?那就更不妥了。”
薄司言好笑地欣赏着薄老太那七彩纷呈的脸色,缓缓启唇,一字一字清晰地吐出,“我和宁夏现在可是半点关系都没有,我用什么身份请她来帮我看儿子?传出去,可又是丢了薄家的脸,丢了您的脸呢。”
“薄司言!”
每一句都顶心顶肺的,薄老太气到直呼他的名字。
薄司言无所谓地勾着唇,道:“时间不早了,我要去睡了,乐乐是我的儿子,我相信他能和我一样坚强地挺过这一关,晚安了,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