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事儿,她心里又有些不爽,气鼓鼓的坐在床上,思忖着。
低头看着自己满身的伤痕,陷入回忆。
那日被折磨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自己是怎么被带出牢房的呢?为什么会在柳府养伤?难道……是桓生?他那时候不是忘记我了吗,看见我也冷冰冰的,怎么可能知道我在牢里被用刑,还突然就去救我呢?
嗯?我看到桓生手上也有伤,是怎么受伤的呢?难道是……劫狱?不会吧?怎么可能呢?他一个文弱书生,怎么可能劫狱……我真是傻了,越想越离谱了。
瑾歌摇了摇头,理回思绪。
不过我这身上的伤愈合得显然不如我这身体内恢复得好,难道是因为吃了解药?最近总觉得身子骨怪怪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我也真是想多了,不是自己的,还会是谁的。
瑾歌想了好一会儿,觉得有些累了,便趴在床上睡了过去,醒来天色渐晚,阿松正送来晚食与汤药,叫她吃完洗漱躺下,虽然精气神好,但身子骨还是得好好调养着。
她走到梳妆台前,准备拆下妆发,忽然看到了镜子前摆放的那盒胭脂,打开一闻,一股浓浓的香味扑鼻而来,浑身有一种轻飘舒服的快感,她挑了一点在脸上擦了一下,脸颊一股红晕染上,竟微微泛红发烫起来,连带着身子也温热了不少。
“这胭脂当真是神奇的东西。”
瑾歌自得到这盒胭脂以来,还是第一次用,以前活得粗糙,哪用过这种姑娘家的东西。
这胭脂,是雅兰送给她的。
想起雅兰,瑾歌突然想到凌墨说玉依是雅兰杀的,当真是她?那那日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看来,今晚要出去一趟了。
很快,瑾歌就换上了一身轻便的男装,出了门。
因为瑾歌之前与那老鸨闹的也不愉快,想必从正门进去是不可能了,只好从外面爬进去;可身上还有伤,辛辛苦苦爬进去了,伤口也被扯裂了不少。
雅兰的房间自那日她失踪之后,便没有人住进来,但平时有没有人就不知道,到底还有没有那日的证据,想必希望渺茫。瑾歌只好借着微弱的月光,在黑暗中摸索着,掏出火折子,照亮自己眼前的一点点地方。
外面姑娘娇嗔的声音与男人调笑的声音混在一起,时不时还能传来路过的脚步声,以及一些醉言风语。
正在雅兰的床边翻找呢,突然感觉身后有脚步声,已经近在迟尺,还没来得及转身出手,就被人捂住了嘴,惊慌中,火折子掉下了床,灭了。
瑾歌也不敢大动,伤口传来的疼痛感让她只好顺着身后的人,被他拽到衣柜旁边。他好像很淡定,气息平稳,只是轻轻的钳制着她,但是他竟然能在禁锢她的同时做到不碰到她的伤口!
瑾歌此时也冷静下来了,她已经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了。
柳桓生。
“嘎吱——”
桓生将瑾歌拉到衣柜的角落想把她藏起来,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别说话,有人进来了。”
有人?他这么知道有人?
黑暗中,瑾歌感觉桓生两手撑在她两边,与她保持着距离,又能保护她不被发现;因为屏风微侧,正好将她全部遮挡完,但若是掌灯,桓生的影子就会被投出来,很容易就能被发现。
此刻的瑾歌心中满是疑问,为什么他也会在这里?来干嘛?他这种三脚猫功夫都没有的人,还敢潜入案发现场?哦,不是案发现场。也没见过偷偷摸摸干坏事的人,还敢穿一身白衣的。
而桓生此刻担心的,有人进来了,该怎么离开;这间房看起来就不像有人住,夜里唯一一间没有掌灯的屋子。
正想着,就听到黑暗里,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娇媚不已。
“哎呀,王公子,这里黑灯瞎火的,人家好害怕。”
“美人,你这就不懂了,黑灯瞎火的才刺激呢!”男人的声音一听就是有些喝醉了,一边说,一边笑得猥琐。
随后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
桓生有些尴尬的动了动脖子,这两人估计是要在这儿办事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离开,说不定还得过夜呢,这可怎么办才好。
这个姿势一直保持着,他弯曲的手臂有些僵硬,但又不敢收手。
瑾歌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她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但很是好奇这俩人在做什么,便歪着头想看看。
桓生一惊,赶紧腾出一只手,捏着她的下颌将她的头掰了回来。
触到她皮肤的那一瞬间,好像被烫到了一般,让他手轻轻颤抖了几分,但光滑细腻的温暖触感却让他没有立刻收回手,而是一直放在瑾歌的脸颊上。
瑾歌感觉有些奇怪,这样被他捏着,脸上的肉都嘟了起来,感觉会很好笑,她拧着眉头抬头望他,心道怎么他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