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柳桓生见过太傅大人。”桓生率先上前揖礼,出声道。
闻言,瑾歌一惊,忍不住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老人打量起来。
祁太傅也不惊讶桓生能认出他,他自然是认可桓生的眼力以及判断能力的,所以并不足为奇,倒是注意到了一旁的瑾歌,两人并肩站着,不远不近,十分正常的距离。
“快请坐,不必多礼了。”祁太傅微微示意,一边说道:“之前听闻柳少才到京,老夫身体不适,便潜了小儿前来接待,不知他招待可有不周啊。”
“太傅客气,祁公子待人热情,桓生荣幸之至。”
这顿饭,也没吃什么,真正的目的,只是为了见一面罢了,瑾歌坐在一旁,想着给桓生留点面子,学乖点儿,自然没怎么吃,就听着祁太傅一直在问桓生一些问题,谈一些她听不明白的事儿。
二人回到匡月楼时,已经是下午时分了,一天下来,没做什么,可瑾歌却觉得十分的累,想着回房睡一会儿,可她走到门口,一个呵欠打完,突然想起来,有问题想问桓生,转头想唤住桓生,不成想桓生根本没有要回自己房间的意思,正好站在她的身后,等着她开门进去。
“额……你站在这儿干什么?”
“开门啊,进去休息会儿。”
“嗯。对啊……”瑾歌以为桓生问她,便一边答着,一边推开了门,“不过我刚刚想问你些事儿来着,这么一打岔我都给忘了。”
桓生跟着她进了门,接话道:“你想问的恐怕很多吧,那我进来你慢慢问。”
“嗯,好。”瑾歌果然乖乖的迎着他进了门,“对了,那个,今日你怎么知道那是祁太傅?你们之前并没有见过吧,他也认识你。”
“这个就不需要我解释了吧?”桓生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水,仰头喝下,“他认识我也不奇怪,我们一直在明,又不是什么秘密了,今日太傅见我,看似十分隐秘,不出意外,很快就会有很多人会来找我了。”
“什么意思?”
瑾歌嘴上问着,心中不免想起今日在饭桌上,祁太傅问桓生的事,是否有心留在京城,入朝为官,更是言及无数好处,虽然桓生婉拒了好意,可瑾歌也能想清楚,这只不过是初步的试探而已,要是一旦消息传出去,朝中定然会有很多人会来会一会桓生,赶在当今圣上之前。
见瑾歌沉默思索,想是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桓生也不再提及,这本就是瑾歌来京城之前就有的担忧。
“那你今日为什么带着我去见祁太傅?”瑾歌得知见到的人是谁的时候,就在想这个问题了,桓生应该不可能是因为想要向她证明自己不会入朝为官,而故意让她当场见证。
“因为,想确认一些心中的想法。”
“嗯?”
“你发现没有,今日祁太傅没有问过我,你是谁?”
“嗯,”瑾歌敛眉回想,点了点头,“那有如何?他只需要认识你,不需要认识我。”
“可他在见到我们的那一刻,就开始在注意你,打量你,似乎比起我,他对你更感兴趣。”
闻言,瑾歌脸色一窒,嘴角一抽,结巴道:“你……你……你别……别胡说啊……他干嘛……干干干……嘛……对我……”
“你别紧张……”桓生蓦地好笑,抬手摸了摸瑾歌的脑袋,解释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他似乎很注意你,但是却没有问过你是谁,那说明他知道你是谁,且他在向我提出入朝为官的要求时,更多的是在注意你的反应,而不是我,那更说明他在刻意的表达和试探一些什么,这么一来,我就更加确定了,他应该已经知道,我们俩是什么关系了吧。”
“确定什么?”
“他就是刀钥背后的人。”
此言一出,瑾歌大吃一惊,“你的意思就是他在背后指示的刀钥?!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能满足所有条件的人。”桓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继续道:“能在京城给刀钥造就一些背景,亦能以罪名流放刀钥,再让她回到京城不再受一丝威胁,只能说明这一切不过都是被安排的,而《祭染天下》这首曲子也已经被流传出去了,这首曲子对谁的影响最大?前太子和当今圣上。身为他们两位的老师,知晓一些秘密不足为奇。”
“还有呢?”这些并不足以说明这些,瑾歌又问道。
“还有那就是刀钥和祁放了。祁放无法违抗父亲的命令,刀钥亦有自己的目的,我不过只是猜测而已,不成想,当真是了。”
瑾歌听了半天,没听明白桓生的话语,到底在说些什么,紧皱着双眉,都不知晓该从哪个问题问起:“我怎么就没有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呢?”
桓生淡笑着侧目看了她一眼,笑道:“那我这样跟你说罢,昨日我亲口证实了我们俩的关系一事,有谁知道?”